她現在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丟臉了。
冷風吹來,紫蘇又是一個噴嚏。
揉揉鼻子,生硬地轉移話題:“你讓我換這個製服是什麼意思?”
“18歲,人生的好年紀,有個人約我來這裏看流星,也是獅子座的火流星,我在這裏等了整整一夜,那天剛好檢查,我是一身製服來赴約的,吹了一夜的冷風,他卻沒來。”
靳澤靳說這段話的時候很冷靜,可言語裏卻透了哀傷。
紫蘇愣愣地盯著靳澤曜,看著他平靜無波的表情,她以為自己感覺錯誤,可那股子哀傷一直沒有消散。
她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被人失約,穿著製服冷了一夜,為什麼要她換製服換她冷!
“我最煩別人失約,就算過去了十年,今夜的獅子座流星雨赴約的那個人必須穿製服。”靳澤曜的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可是合在一起,紫蘇覺得自己有點弄不懂意思。
“你穿著製服的樣子挺不錯的。”
一句平淡無奇的誇獎,紫蘇瞬間想歪。
當年失約的人是個女人?
他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得不到那個女人,讓她假扮那個女人撲他的約,他也願意?
所以剛才的關心不是對她。
而是對那個她素未蒙麵的女人的?
紫蘇有點失望。
她發現她總結的他的性格還是不夠全麵,彙報到首領那裏的資料隻是片麵的,隻是他願意讓別人知道的,實際他是什麼樣的性格,到底有過什麼的經曆,還是私底下到底有什麼身份,她還是一無所獲。
她側坐在他的懷裏,他又拿了一塊芍藥花形的糕點放進她的嘴裏。
四周除了風聲和她吃糕點咀嚼的聲音,再沒有其它的聲音響起。
吃完嘴裏的糕點,紫蘇忍不住打破寂靜輕聲問:“沒聽你說起過這件事。”
“被人失約值得提出來說嗎?”靳澤曜冷漠地回了一句,心情不太爽,這個女人真是不貼心,不是應該安慰他?
“失約的人對你很重要吧。”紫蘇輕語,沒有注意靳澤曜瞬間變化的表情,自己陷入沉思。
她的妹妹柯銘心也是被她人生最重要的榮永亦爽約,而且是人生一輩子的約定,約好的不忘記,約好的一輩子,兩人年少的承諾隨著榮永亦眼睛複明而消失無蹤。
直到妹妹告別這個世界,榮永亦依然不守承諾,跟妹妹最討厭的那個人訂婚,有了孩子。
她的妹妹這麼善良,憑什麼要變成失去愛人,失去生命的那一個。
真是不甘心。
“並不。”靳澤曜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幽暗的眸光深黑無底,周圍哀傷的氛圍似乎更濃烈了。
紫蘇輕歎一聲。
如果真的不重要,你為什麼特意帶我來看流星雨。
如果不重要,你為什麼特意要讓換上當年那相似的製服。
如果不重要,你為什麼周遭被哀傷籠罩著。
這個人比你自己想的更重要吧。
紫蘇把這些話放在心裏,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她一這刻突然明白了,她隻是一個替代,她是代替那個當年失約的人來安慰他的心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