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車間之後看到一輛豪車停在工廠大門口,再定睛一看,隻見李曉彤正站在車窗前和廠長談笑風生。
我一陣小跑,跑了過去。當我到了之後發現車裏麵竟然還坐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我是認得的,正是廠長的姐夫。
李曉彤給了我一個眼神,她的意思是:你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麼呢?再愣著人家廠長就走了。
現在,廠長的姐夫和廠長都坐在車裏,我如果就這樣貿貿然地告訴廠長,那肯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了那個時候,甭說廠長會不會相信了,即便是相信,廠長他姐夫肯定也會首先在暗地裏廢了我。
隻見廠長和他的姐夫都向車窗外看來,警惕地看著我。我趴在車窗上麵,對廠長說:“廠長你好。”
廠長彬彬有禮,問道:“嗯,你好,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一咬牙說:“還真是有點事情,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我得選個時間。”
我這麼一番故弄玄虛的話廠長聽在耳朵裏麵,都愣住了。廠長的姐夫破口大罵:“哪裏來的臭廠工,說什麼呢?陰陽怪氣的。滾開!別弄髒了我家的車。”
嗬嗬,真是一個升級版的王浩宇,小人得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我衝著他豎起中指來:“老小子,我可告訴你,你晚上睡覺別睡死過去,你走在大街上別被車撞死,下雨天打雷別把你給劈死!”
他一下子就怒了,說話間就要下車來揍我。廠長苦笑著拉著他:“你和一個腦子有毛病的小廠工置什麼氣,”
他回頭對我說:“嗯,行吧,你有事情要告訴我是吧?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吧。”
我將他的手機號記下來了之後發泄似的使勁一拍車:“得嘞,回見了您。”
我回到車間之後,一想到聰聰姐此刻也許正身在水深火熱之中,簡直是百爪撓心!難受了一會,去衛生間洗把臉,剛從衛生間出來差點沒有給我嚇死!
‘陰魂不散’的張曉蕊正站在我的麵前死死地盯著我,她冷笑一聲,說:“你媽挺風流啊,生了你之後跟了一個開大車的司機跑了,又生了個貌美如花的小騷貨,對不對?”
我心頭一緊,實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知道我和楊文雪的身世!我立刻就慌了,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害怕她將這件事情在工廠當中抖摟出去,那樣子的話,別人得多麼看不起我和楊文雪兩個人?
我逃跑似的往前走,一邊走著一邊說:“你說什麼呢啊你,我根本就聽不懂。嗬嗬,你這個神經病。”
“現在有個社會大哥看上楊文雪了,你隻要把她領到工廠後麵的小樹林裏麵去的話,給你十萬塊錢。幹不幹吧。”
十萬塊!天文數字!
我攥緊了拳頭,咬著牙盯著張曉蕊:“你把我林佳明當成什麼人了?你要我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來,你那是白日做夢!”她
不屑地看著我,說:“如果你能把楊文雪帶到後麵的小樹林裏麵的話,你不光能得到十萬塊,你還報了仇了。想想吧,一邊是十萬塊,一邊是你媽媽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孽種,你會選擇哪個?”
是啊,她說的沒錯!張曉蕊說得一點錯也沒有!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整個人都傻了,她放聲大笑,往車間外麵走,頭也不回地說:“我靜候佳音,你有我的微信,想通了就用微信約我。見麵詳談。”
一整天,我都像是個行屍走肉一樣,腦子裏麵全部都是楊文雪和媽媽的身影,一天幹下來,腦子空空蕩蕩的,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
張棟梁看出了我的可疑來,問我:“佳明,這一整天你有點不對勁啊,怎麼了這是?”
我心不在焉地笑笑:“沒怎麼啊,沒怎麼。”
他說:“不對,你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老實交代。”
我說:“真沒什麼事情啊,你小子這麼問,可真是把我給問糊塗了。”
捫心自問,我是恨楊文雪嗎?可能也不是恨她,我恨的是我媽。可是楊文雪她又是我媽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這一點就比較難辦了。
那按著張曉蕊說的,我隻要虛情假意的把楊文雪往小樹林裏麵那麼一領,白花花的十萬元大鈔就是我的了,而且,我還間接地報複了我媽和那個該死的開大車的男人。
豈止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工廠後麵的小樹林呢是一個情人廝會的場所,這一點眾人皆知。因為工廠啊,這個地形很爛!
周邊又沒有什麼幽會的好去處,橫不能讓這幫小姑娘小夥子去公共廁所裏麵約會談情說愛去吧?所以,一提起工廠後麵的小樹林,那所有人都是明白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