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哎?我是認錯了人了?不能啊?我真認錯了?”
我來到許聰聰的家的時候許聰聰正在用ipad看電視劇,許聰聰問道:“這麼長時間你幹什麼去了?現在日子過得怎麼樣?找沒找到新的事業做?”
我真的是做賊心虛一樣,坐在沙發上麵不敢正視她的眼睛,我隻好問她:“王大強最近對你怎麼樣?”
她說:“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看我家現在不行了就不拿我當個人看了。唉,現在就等著他和我離婚了。我真是想不明白當初怎麼就看不出他其實是這樣的一個人渣,我怎麼會想到和他結婚呢?唉。”
我說:“其實前陣子蕭鑫的一番話讓我也突然明白了點兒什麼,我也很困惑,王大強他到底有沒有拿我當做真正的兄弟對待。”許聰聰被我這話問得一愣,她問道:“你說啥玩意兒?”我說:“哦,沒啥沒啥。”
我說:“反正我覺得我管你叫嫂子你一輩子也都是我的嫂子,哪怕王大強他不是我兄弟了,我覺得那你也是我的嫂子,你知道嗎?”
她說:“我知道,佳明跟我最鐵了。”現在我想起那時候我剛才監獄裏麵出來的時候在車裏麵和許聰聰做的那些事情我就有點過意不去,但是畢竟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好像也沒有必要請求許聰聰的原諒了。
許聰聰近來雖然被王大強折磨得神情憔悴,但是美貌卻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很美。牆壁上麵掛著許聰聰和王大強的結婚照,郎才女貌,恩恩愛愛,天生一對。
歲月的風霜從未在兩個人的臉上留下記號,王大強依舊是高高大大英俊非凡,許聰聰依舊是美貌如花傾國傾城。
想到這裏,我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痛苦,我哭著說:“嫂子,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說完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她家。她在我身後追著我說:“林佳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別走啊,你啥意思啊?”
直到我跑了很遠她才沒有再追我。我蹲在一片黑暗當中,氣喘籲籲,傾盆的大雨澆著我,我任由這雨澆著我,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前走。整個世界此刻仿佛就剩下我一個人——事實上也真的就隻剩下我一個人,這種暴雨街道上麵沒有一個人了。
整個世界都是雨水,我像孤魂野鬼一樣走在這個肮髒的哈爾濱當中。如果生命就此迎來光明,如果這一切就此走向終點,那該是多麼的美好。不,我要那四十萬,我要拿四十萬塊錢!
有了錢我就擁有一切,我就可以奪回我所失去的那些,我就可以東山再起。我淋著雨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到一個旅店。我走進旅店裏麵,旅店的老板娘看到我嚇了一跳,因為我的那種形象已經和亡命之徒沒有什麼兩樣了。
她說:“哎喲哎喲,你可別把我的地板給踩埋汰了啊,我剛擦的啊。”我說:“老板娘,我要住店。”她的神態稍微平和了一些,說道:“哦,住店啊。一天四十元,房間裏麵有衛生間有電腦,住不住?”我說:“好,就它了。”
老板娘領我到房間,她用鑰匙打開門,說:“就是這屋了。哎,小夥子你不是哈爾濱本地人吧?”我說:“不是,我不是哈爾濱本地人,我是來打工的。”她說:“哦,看著也不像本地人。這天你們在工地幹活兒的人可遭殃了吧?這家夥,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怎麼會把我當成是在工地幹活兒的人了,我說:“我不是在工地幹活兒的人。”
她抱歉地笑笑,說:“哈哈,你看我這是……看錯啦,看錯啦。反正啊,你們在哈爾濱打工的人真是不容易呀。哈哈,行,我不說這些沒用的了,都打擾您的休息了。”
我走進房間,這是一間裝修還算不錯的房間。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疲憊得躺在床上就睡去了。
正在此時,我一覺醒來,之前發生的一切恍如樹上的冰霜一般既熟悉而又陌生。
之前一切仿佛都是不存在的,而我也還是二十四歲的那個自己,我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這才想起,我一會還得去愛尚ktv上班去呢。
此時我才發現楊文雪正一臉微笑的看著我,我怔怔地望著她。
她說:“佳明哥哥,你還睡呀,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我一把躲到了她的懷裏麵:“曉雪,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我好怕。”
她說:“嗯,那你說給我聽吧,佳明哥哥。”
我說:“我夢見十年之後,咱們兩個人……”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