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一群嬪妃都慶幸今天來了,見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上,因為皇上一次都沒臨幸過她們,一直陪著病弱的皇後娘娘。
“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要為姐妹們彈奏箜篌引,臣妾們是在此等候皇後娘娘的琴送到。”陳貴嬪一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恩?好久沒見你彈琴了,今天心情不錯?”雲逸大步跨過了陳貴嬪,走到了無憂身邊輕聲問道,幾聲細小的嘲笑聲讓陳貴嬪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偷偷瞪了一眼無憂,一會兒要你好看!
“是啊,許久不彈琴了,怕是都要生疏了,所以借此機會練練手。”
箜篌引練手,怕是琴家大師都不敢放此豪言,但是無憂既然說出來了,那也就不能反悔了,女官把那把焦尾抱來,看了看涼亭的桌子,又讓太監搬了個琴架過來,把琴整理好了,無憂試了試音色,調了幾個音,雲逸坐在了一邊,箜篌引這種調子,無憂九歲就會彈了,教無憂彈琴的不是無憂的母親,而是一位隱居山林多年的琴師,聽說朝廷要他來宮廷彈琴時,他不願入宮,就逃進了深山,九歲的無憂帶回了斐國皇帝和太子的人頭後,偶遇這琴師,琴師看到她小小年紀,眼中的滄桑卻似百歲老人一般,主動搬到帝都,為無憂指導琴藝,無憂學成後,與他合奏竟然能引來百鳥駐聽,琴師聽到無憂的琴聲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第二天就消失不見了。
無憂自是知道他餘願已了,四處雲遊去了,無憂心裏還是很期待能夠再次和這個師父相遇的,因為這個師父的性格淡然,與無憂的性子相當符合,兩個人經常一句話不說,喝茶聽水聲都聽一個下午,然後憑臉上的一個表情就能猜到對方想說什麼,也是無憂難得遇上的讓自己滿意的人。
這箜篌引就是他教給自己的第一首曲子,非常有意境的曲子,可惜,變調有些快,也有些多,要掌握有些困難,那高山流水的意境是半點不搭,但是聽起來卻很舒服。
“無憂,開始吧!”雲逸看嬪妃也都坐下了,提醒了一句神遊太虛的無憂,無憂回神,摸了摸琴弦,笑了笑。
深吸了一口氣,指尖扶上了琴弦,一開始的音調略有些詭異的感覺,但隨之便是輕快的如同在繁華的集市上疾走的調子,突然琴聲戛然而止,漸漸的細細的琴音又再次讓眾人停頓了一下的心跳恢複,但都為無憂捏了把汗,這弦音顫得讓她們的心也在發顫啊,之後的調子稍稍平緩了些,正當眾人鬆開了一口氣的時候,調子突然拔高,幾個彈跳之後,讓眾人的心又再次捏緊了。
陳貴嬪臉色慘白,這調子正是箜篌引而且看眾人的反應,絕對是練得如火純青。
此時的調子又變了,稍稍輕快了些許,帶了點異國風情的感覺,無憂的手指在期間根本沒停頓一下,那如此快速的撥弦竟然沒有一絲誤差,適時的吊起人的胃口,又稍稍放鬆一下,讓所有人隨琴音而動,正當眾人覺得琴聲越來越弱即將要結束的時候,無憂的幾個急音又讓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隻見無憂的手指越彈越快,最後在數聲高亢的琴音後,一個刮琴,琴聲戛然而止。
雲逸的掌聲讓眾人回了神,頓時所有人的臉上都稍稍有些不自在,但隨即就撐起笑臉,來讚美無憂,原本她們是想讓無憂出醜,沒想到她們竟然都聽得入神了,這一曲箜篌引果然天下無雙,突然嘰嘰喳喳的鳥鳴聲也讓嬪妃們嚇了一跳,回頭,發現樹上站滿了小鳥,都爭相高鳴,似乎也在讚歎無憂的琴音,無憂拂袖,又重重的發出一個挫音,群鳥齊飛,在涼亭上方盤旋了一周後各自散走了。
陳貴嬪的臉上更加掛不住了,這次的事情是她慫恿的,現在所有人都相當於是在看她的笑話。
“朕的無憂果然是驚才絕豔,我聽說你當年和你師父和鳴時,連溪水都會隨著節拍跳動啊?”
“嗬嗬,那是以訛傳訛,我與師父的琴音產生共鳴,激起的水花而已。”無憂笑了笑,但卻讓後宮的嬪妃臉色更加白,這種出神入化的琴技別說兩個人,就是十人合奏都很難做到,那些自稱會彈琴的嬪妃都得重新思量一下自己還有什麼別的才藝可以在皇上麵前表現表現了。
“難得你有這性質,不如朕來一曲,你跳支舞吧!”雲逸那是真的性質高了,想看無憂跳舞,無憂也想雲逸難得有性質彈琴,就答應了,而其他嬪妃則恭恭敬敬的讓開了位置,仿佛她們現在就是以前為無憂擋視線的宮女一般,絲毫不敢對無憂不敬,她們已經沒什麼能和無憂比了,容貌不及無憂,才華不及無憂,除了無憂被迫失了身之外,她們根本無法和無憂相提並論,何況皇上也已經下了禁令,不準任何人再討論此事,任何人談論,無論貴賤,一律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