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憂是特例,誰都知道無憂有金牌可以隨意出入皇宮,周淑儀的東西都被人鎖在宮中的置物室,那裏一般是堆放罪妃的物品或者是宮中淘汰下來,用不上的東西,雖然有兩個侍衛守著,但不是什麼進不去的地方,周淑儀的衣物是最近放進來的,所以很快就能找全,東西也不算多,一些首飾,算不得最好但也算是上品,一些衣服,用來討老婆,好好的過日子是絕對足夠了。
周家因為周淑儀的事情落敗的很快,府裏幾乎看不到幾個仆人,無憂讓人把馬車停在後門,換上平民的衣服,摘下首飾,戴上了麵具,敲開了周家的後門。
“你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打開了門,看到兩個姑娘家站在門口,愣了愣神。
“我是周娘娘的熟人,我找周斌。”
老頭一聽,馬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現在周家上下沒人敢提這個周小姐,這位小姐還是別再提了。”
“那周斌……”
“哎,周斌也是個苦命的娃,明明是周老爺的孩子,過得連下人都不如,本來指望著周小姐當了娘娘,日子能好過點,沒想到才半年就出了這種事情,現在被老爺關在柴房裏,好幾天沒讓人送吃喝進去了,不知道是死是活。”老仆跨出了門,輕輕掩上了後門,才敢小聲和無憂說話。
“那老伯有辦法把周斌放出來嗎?周娘娘有東西要我交給他。”
“這……現在周娘娘被問斬了,老爺和夫人都去佛堂裏燒香了,要不這樣,這柴房的門是外麵拿個木樁閂上了,老奴放周斌出來後,您要是周娘娘的朋友就把周斌帶走吧!不然他真要被餓死了。”
“沒關係嗎?”無憂愣了,這奴才要是做了這種事情不是要被責罵的嗎?
“嗨,老爺本來就是要把他趕出去的,是他硬要留在周家守著周小姐的東西,老爺才把他關進柴房的。”那老仆揮了揮手,說道:“也就一間屋子,幾件衣服的,老爺轉頭給就燒了,說是留著晦氣,這周斌也就沒沒東西要守著了。”
“那就麻煩老伯了。”無憂明白,這些東西要是隻交給周斌,沒過多久,就會被搶走或者燒掉,還不如讓周斌帶著這些東西遠走高飛。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那老仆就牽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出來了,無憂看到時也愣了一下,就算修竹也要比這個男孩的情況好很多啊,嘴唇幹裂,手指腳趾都有凍瘡留下的疤痕,身上很多青紫,衣服也是非常破舊的仆人服裝,隻是眼神裏充滿著倔強。
“你叫周斌。”
男孩點了點頭,戒備的看著她。
“你姐姐要我來見你的。”
“我……姐姐在哪兒?”非常沙啞的聲音,看來的確是很多天沒進水米了。
“你姐姐已經死了,她有東西讓我交給你。”
“你是誰?”
“我是宮裏來的人。”
“周斌啊!你姐姐留在府裏的東西都給老爺燒了,你還是跟這個姑娘走吧!不然老爺回來你不是餓死就是被打死。”
男孩倔強的不肯離開,無憂笑了笑,讓扶搖把車上的東西拿了下來給周斌,說道:“這些都是你姐姐的東西,你要是留在周府,這些東西不是被搶走,就是被燒掉,你還願意留在周府嗎?”
男孩的眼神掙紮了一下,看了看老仆,又看看周淑儀的東西,鬆開了老仆的手,對老仆鞠了一躬,走到了無憂身邊,無憂塞給了老仆一錠銀子說道:“謝謝老伯了。”
“沒事兒,這姐弟倆都是我帶大的,多少都有感情,姑娘還是快走吧!老爺回來了就麻煩了。”
“恩,好。”無憂拍了拍周斌的背,將他帶上了馬車,駕車走了。
“這是你姐姐的東西,自己收好了吧!”車上,無憂把周淑儀的東西遞給他。
“我姐姐為什麼要害人?”周斌看著周淑儀的東西,沒動。
“你父親要她這麼做的,事情敗露了,所以被抓了。”
周斌的臉色稍稍舒緩了些,不過依舊沒有接過無憂手裏的東西。
“我……我想洗澡。”周斌怯懦的說道。
無憂看了看他身上的髒汙,明白了他的意思,重新將周淑儀的東西放在了一邊,敲了敲車子說道:“去驛站。”
“是。”門口的車夫應了一聲,找了家上乘的客棧,無憂帶著周斌進去了。
“小姐,打尖還是住店。”跑堂急忙迎了上來。
“住店……”無憂話還沒說完,小二就開始嗬斥了。
“滾滾滾,哪兒來的小乞丐,別打擾我們做生意,晦氣!”小二趕著跟著無憂身後的周斌。
“那是我的客人!”無憂厲聲道,小二被嚇了一跳,無憂在後宮這麼多年,皇後的氣勢足夠怔爍任何一個人,小二立馬換了個恭敬的神情,把周斌請進了客棧,“一間上房,準備好洗澡水,還有一套他穿得儒衫,在弄一桌清淡的酒菜上來。”無憂甩給小二一錠十兩的銀子,小二立刻眉開眼笑的將三人引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