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看著女官將那散發著惡臭的腐肉膿血端出去,太醫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幫鳳賜公主包紮好了傷口,輕輕喚著呆立在一旁的無憂。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恩?”無憂呆呆的轉頭看向太醫,太醫的冷汗再一次冒出,這皇後娘娘受了什麼刺激?變成了這樣?
“鳳賜公主的傷口處理好了,已經沒有危險了,換床被子,好好休息就能痊愈了……皇後娘娘!”
聽到痊愈兩字的無憂再也支撐不住,像斷了弦的扯線人偶一樣倒了下去!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女官也急忙扶住了無憂,摸摸無憂的額頭,燙得幾乎無法觸碰,扶無憂去一旁休息的時候,無憂寬大的衣袖被扯了上去,露出了肘關節,太醫一驚,急忙喊道:“等一下!”
女官停下了腳步,奇怪的看著太醫,太醫衝上來,把無憂的衣袖拉了上去。
“放肆!皇後娘娘鳳體高貴,怎能隨意觸碰……”但看到無憂的手肘也是一愣,皇後娘娘……也傳染了天花?
“將鳳賜公主轉移到敬慈宮的正宮去!鳳賜公主還不能吹風,多裹兩床被子!”
“是!”宮人急忙從櫃子裏抱出兩床被子,將鳳賜公主轉移到了正宮,小王爺和鳳賜公主的天花都已經出完了,不過身體還是比較弱,還是不要處在一屋的好,把鳳賜睡過的那床被子拿出去燒了,換上一床新被子,讓無憂睡了上去。
“太醫,如今該怎麼辦?”這裏能管事的女官遲疑的問道,一直以來都是無憂指揮著這一切,現在無憂倒下了,他們也就六神無主了,太醫沉思了一會兒,咬牙道:“去請示太上皇!”
皇上現在在上早朝,太後在養病,後宮能做主的隻有太上皇了,太醫實在沒辦法,女官想著有人做主總比沒人做主的好,急匆匆去找太上皇了。
“站住,任何人沒有準許不得出入棲鳳宮,這是皇後娘娘下的命令!”棲鳳宮門口的侍女攔住了女官。
“我是敬慈宮來的宮女,這是我的令牌!”女官急急忙忙亮出了自己的令牌,侍女檢查了一番後,點頭讓她進去了。
“那臭丫頭又說什麼了?”太後似乎被氣得不輕,一聽到是敬慈宮來的宮女,立馬罵道。
“夫人,夫人息怒,你不是知道那丫頭是為了讓你能撐下去才這麼說的嘛!”太上皇在一邊安撫道。
“那她昨天那話是什麼意思?你還攔著不讓我去看天兒!你是何居心?”太後怒道。
“太上皇,太後,息怒,小王爺和鳳賜公主的天花都已經出完了,太醫說隻要細心調養,連疤都不會留下。”女官在後宮這麼久,自然知道要揀太後愛聽的說。
“真的,雲天沒事了?”
“小王爺昨天就沒事了,皇後娘娘這麼說隻是想讓太後娘娘盡快把病養好,去看小王爺。”
“好,好,我就知道那丫頭不會讓我失望!”太後頓時笑開了花,拿衣袖擦擦眼角。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罵臭丫頭……”太上皇小聲嘀咕,太後臉一沉,太上皇馬上換了副嘴臉附和太後。
“太上皇,太醫有句話要帶給您!”女官知道,要請的隻有太上皇一個人,要是驚動了太後,讓太後不能好好養病,落下病根,那誰的腦袋都保不住。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裏說?”太後不滿道,女官不答,依舊跪在那裏。
“肯定是無憂這丫頭怕你聽了不乖乖養病才不和你說!罷了,雲天已經沒事了,你就好好養病吧!”太上皇看那侍女的臉色不太對,出聲讓太後先躺下歇息,然後步出了宮殿。
太後倒是沉浸在雲天沒事的喜悅下,沒注意到這麼多。
女官告退,走到門外,低聲對太上皇說道:“皇後娘娘染上了天花,已經不省人事了。”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敬慈宮的宮人隻有太醫知道了。”
“讓人去通知雲逸!”說罷,抬腳就要去敬慈宮。
“太上皇,敬慈宮現在……”
“我種過痘,無礙!”太上皇一揮手,打斷了女官的話,徑自走了過去。
“是!”女官應下後,匆匆忙忙往議政殿趕去。
敬慈宮,女官不知該怎麼做,太醫手忙腳亂的指揮著,這男女有別,皇後娘娘又不是鳳賜公主,年歲小,太醫為治病觸碰可免罪,皇後娘娘可是皇上的女人,誰敢隨意碰?
“你們連鳳賜公主和小王爺都照顧下來了,怎麼一輪到皇後娘娘就不會照顧了?”太醫氣得直跳腳。
“那……那都是皇後娘娘親自照顧的,我們隻負責端東西……”女官也急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