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鳳宮的人都知道後宮的德妃會用妖術,宮中的東西都不能用,所以什麼事情都開始親曆而為,這棲鳳宮倒開始像一個民間的小家了,無憂也讓那些女官拋下了身份,與她們同桌而食,同塌而眠。
彩衣最近對自己變成妖妃的事情非常的惱怒,現在雲逸還沒被她完全控製,屠城是做不到,還有那個棲鳳宮,雲逸的命令竟然絲毫不起作用,那些朝臣拚了命的維護皇後,雖然棲鳳宮現在已經變成了後宮中無人出入的冷宮,但不除去那個無憂,彩衣總覺得自己就不安心。
彩衣天天膩在雲逸身邊,對他施咒,想讓他快點成為自己的傀儡。
賬房先生很久沒聽到無憂的消息,有些擔心,就進了棲鳳宮,看到棲鳳宮中其樂融融,鬆了口氣,和無憂聊了聊外麵的情況,無憂笑了笑,說道:“現在還沒什麼大亂子,沒關係,隨她鬧去,我看她能鬧到什麼地步。”
無憂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賬房先生鬆了口氣,的確,眾叛親離的女人,控製的再好又怎樣,就算宮裏人都死光了,背罪名的人還是她。
“陰雪娘來消息了,草藥找到了,等到秋天成熟了,就能帶回來了。”無憂看了看爐子上蒸的糕點,說道。
“那就好了,你這樣真像賢妻良母。”賬房先生笑道。
無憂眉眼一挑,官司這風韻就不是那女人能學得來的,若不使妖術,要迷倒雲逸,那女人連給無憂提鞋的份都沒。
“照賬房先生的話說,無憂以前就不是賢妻良母了?”
賬房先生摸摸鼻子,總感覺鼻子有點熱,一會兒還是去和涼茶降火吧……
“皇後娘娘說笑了,皇後娘娘要不是賢妻良母,這天下就沒賢妻良母了。”
“我還是喜歡你不能說話的時候。”無憂撇撇嘴,那風韻瞬間被破壞的徹徹底底。
“嗬嗬……”賬房先生幹笑了兩聲,離開了棲鳳宮。
這女人在宮中過得越來越不順心,除了雲逸越加聽的話外,宮中的一切都不合她的意。
“皇上,你看我身上的衣服,都舊了,讓天衣閣幫彩衣做衣服嘛!”
“好,你要什麼樣的?”
“自然是紅底金鳳的好!”彩衣似乎在打皇後的位置,但是雲逸聽到紅底金鳳的時候,眼神掙紮了一下,彩衣急忙加緊催咒,才讓雲逸沒掙脫她的控製。
“好,紅底金鳳,讓天衣閣去做!”
皇帝下令,天衣閣自然不敢不做,不過這德妃入宮之後就沒人告知過她規矩,讓天衣閣做衣服,不給點彩頭,他們就給你胡來,這紅底金鳳送來的時候,宮女們看得有忍不住撇過了頭,雲逸被控製了,自然什麼都不會說,這彩衣又不懂,看到真的是大紅絲綢用金線繡上的鳳凰,歡歡喜喜的穿上了。
這衣服看似什麼問題都沒有,但是熟知宮中規矩的宮女,太監看到都覺得有意思,這鳳凰繡得並不是展翅高飛的鳳凰,也不是停留在梧桐樹上的鳳凰,而是一隻纖細瘦小,停留在桑樹上,而且這鳳凰沒有頭翎,鳳尾也顯得短而瘦小,這寓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纖細瘦小,說明肚量小,沒有母儀天下該有的從容大度,桑樹與喪書同音,說明是快死了的鳳凰,沒有頭翎,說明這個鳳凰名不正言不順,沒有得到該有的地位,鳳尾短而瘦小,說明沒有福氣,不能留美名於世。
宮中的宮女看到這樣的鳳凰都覺得與這個德妃實在太相配了,看到德妃天天穿著這衣服,都覺得好笑,不過這衣服沒過幾天就被德妃束之高閣了,金線再怎麼細,都是金子拉成的,穿身上極重,天氣越來越熱,穿著也太難受了,這兩天又在鬧著要牡丹裙,天衣閣的管事接到命令,大手一揮,做!做什麼?菊花裙!
先繡上死人送的菊花,再用牡丹給蓋上,反正宮裏的開支都國庫支出,這點針線,宮裏耗得起。
換上新衣的德妃又在宮女群中晃蕩了一圈,找雲逸去了,宮女翻了個白眼,這衣服雖然都是牡丹,看著大氣,實際上在陽光下一照,就看清楚那牡丹中的菊花了,不過都是繡在後擺,這女人什麼都不知道。
宮中更沒有人去提醒,她從來不給下人打賞,而且一旦有人惹她不高興了,就馬上弄死,這宮裏的太監宮女都躲著她。
雲逸最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如今才五月,要等到九月,陰雪娘才能帶著草藥回來,現在棲鳳宮門口的侍衛已經被撤走了,也斷了棲鳳宮的物資,原本那德妃以為沒多久就會有人出來買吃的,隻要在吃的裏麵下毒,皇後就肯定會瘋,沒想到棲鳳宮竟然沒有半點動靜,大門緊閉,終日不開。
德妃等了半個月,急了,要硬闖,但是被太監門外,說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棲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