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崽子也是你叫的?來人,扔水牢裏讓他磨嘰個三天。”
“誒,誒!二哥,二哥,我錯了還不成!你明知道瞎子我最怕水!”那瞎子耍著無賴!
“沒聽到嗎?扔水牢裏去!”
“二爺爺,二爺爺,我這麼叫了,還不成嗎?”雲安覺得那瞎子真的是不要臉了,捂住臉,自己站在他旁邊都覺得自己掉價啊!
“這還差不多,走,去我府上把你身上的那層老皮給洗幹淨了!”兩個官兵架著這瞎子就往城主府走!
“誒!二崽子,爺還有生意要做呢!三娃子算卦沒給錢呢!”
“四伢子,你就放心的去吧!三娃子會記得逢年過節給你燒紙錢的!”剛才那算命的公子哥從窗戶裏探出了腦袋,大聲笑道。
“三娃子!你!”
“多謝二哥!”那公子哥對著城主拱了拱手。
城主揮了揮手說道:“你爺爺喊你晚上回家吃飯,別老在你五姐姐那兒吃。”
“知道了!”
說罷,城主就轉身往自己的府邸走。
雲安皺眉,這才想起曾經聽憑欄閣的姑娘們說起過,京瑜城是斐國最大的命脈,堪比皇城,這皇城中有一個皇帝,這京瑜城就有六個土皇帝,分別是夏侯大爺,掌管漕運,季二爺,掌管法製,赫連三爺,掌管商戶,夏四爺,掌管情報,西五娘,掌管人口,還有一個莫六爺,掌管生死。
其實這六個人互相都有些牽扯,互相結親也是由來已久,就想現在的赫連三爺,母親就是夏侯家的人,要說起來,京瑜城的地理位置真的和特殊,無論進出也好,攻打也好,都是個機關要塞,要進斐國的皇城,京瑜城是必經之路,否則就要去翻那個十去九不歸的絕崖斷壁,無憂當初就是翻那絕崖的時候花去了大半力氣,青影才去抓兔子給她吃的,而且這裏的地形非常易守難攻,在京瑜城外聚集兵隊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京瑜城隻要不開城門,你怎麼攻都進不去,因此很多時候真正的軍隊駐紮並不是駐紮在斐國的變成,而是駐紮在京瑜城,兩座邊城損失了不算什麼,隻要京瑜城不失手,這軍隊就進不去,而最有意思的是,當初黎國攻打斐國的時候,京五城的夏侯大爺和季二爺說隻要不傷害百姓就讓他們軍隊通過,護國將軍看了看這裏的地形,就同意了,所以這京瑜城是當初受損最小的城池。
就算是現在,斐城的軍隊也是駐紮在京瑜城,由夏侯大爺掌管,而京瑜城的法典就是季二爺的嘴,季二爺一句話,全城百姓就算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都沒任何怨言,就算斐城的皇帝聽到京瑜城改了法令也是一揮手半個字也不吐一個,有時候都會依著京瑜城的法典修改自己決定的規矩。
雲安吃了點早點,回想著那幫憑欄閣姑娘嘮嗑時的話,赫連三爺是六個人中年紀最小的,但也是當家最早的,聽說父親死得早,六歲開始就孤兒寡母在一群如狼似虎的親戚中周旋,如今赫連家沒散就能看出這個赫連三爺有多厲害了,這城中做買賣的商鋪都要給赫連家交租,算作是保護費,當然這保護費是名符其實的,一旦有人在商家惹事,赫連三爺一聲令下,百名家丁就會揍得那惹事的人化作一灘肉泥。
要說下夏四爺,誰也不知道是真瞎還是假瞎,不過算命的確是一絕,這隻要是他算的命,沒有一個不準的!他那雙眼睛從沒睜開過,但是人卻和沒瞎似的,有人曾經在他回家的路上撒鐵釘,結果夏四爺每一步就恰好避開了鐵釘,但是眼睛就是沒睜開過,事後還能把撒鐵釘的人掐算出來,倒成了一絕,不過這天下事似乎也能被他掐出來,他從沒出過斐國,京瑜城也很少出,但是天下的動靜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他說哪兒要開戰,哪兒就開戰,所以這說書也說得頭頭是道,句句精絕,當初夏侯大爺和季二爺開城門,聽說就是夏四爺給掐算的,說是斐國氣數已盡,龍脈已斷,死守無用,要新龍來掌管斐國,斐國才有活路。
西五娘就是京五老鴇,西家曾經也是個大家族,原本也是由男人掌管,但有一次得罪的朝廷裏的大官,不僅落了個滿門抄斬,而且三族以外,九族以內的男充奴,女充妓,誰都以為整個西家就此要被沒落了,沒想到西家的一個大小姐從小體弱多病,家中人就將她過繼給外姓親戚,希望能讓孩子活下來,沒想到還真活下來了,那大小姐充妓後沒兩年,就在妓院裏混了個風生水起,盤下了那妓院,自己做起了老板,十年時間,給西家翻了案,京瑜城這哪家服勞役,哪家服兵役,都是西家說的算,京瑜城中的人口,乃至斐城所有人家的家中人口,男女,年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每年征兵,皇帝第一個問的不是戶部尚書,而是這西家的當家,這西家就這麼重新建了起來,隻是西家人就改為世代女性掌門,而且守著京瑜城的妓院不出去了,說是要世代記著這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