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支離破碎,家破人亡(1 / 2)

三年後,貧窮的農家小院之中。

“女兒啊!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也不要出聲,聽懂了嗎?”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略顯憔悴的婦人對著自己隻有三歲的女兒輕輕囑咐的說道,表麵像是囑咐,可是實則更像是在交代遺囑。

“娘,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啊!娘,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躲起來呢?娘,我不要離開你。”女孩紮著一個可愛的馬尾辮,紅撲撲的臉旁看上去像個熟透蘋果,因為急切的追問臉更紅了,一雙帶有靈性的眼睛也布滿焦急,長長的睫毛在陽光的映襯下很好的掩飾住了眼中晶瑩的淚珠。

年少懵懂的女兒用稚氣未脫的聲音詢問自己的最信任的娘親。而憔悴的母親看著女兒粉嫩的臉龐,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和不舍,她真是個不稱職的母親,在女兒三歲時就要離開她,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世界上,這讓年少的女兒該如何生存下去。可是至少女兒還活著,活著就是希望。

婦人最終狠下心拽著自己的女兒向地窖走去,把吵鬧的女兒打昏,輕輕的蓋上了地窖的口。轉身向廚房中走去,把今天剛買的女兒紅熱了熱,然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包類似毒藥的粉末,可是卻遲遲沒有勇氣把藥粉放進去,手一時僵在了半空中,這是源於對死亡的恐懼。這時婦人想起了女兒那張天真的笑臉,每天都喜歡跟在自己的後麵甜甜的叫著自己娘,可是如今,她卻不得不這樣做,或許,每個人都會有在乎的人,而為自己最在乎的人做出犧牲,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吧!婦人心一狠,藥粉便伴隨著絕望的淚水一起與酒混合在一起。

婦人端著剛溫好的酒向房間走去,靜靜地坐在破舊的凳子上等待某人的回歸。酒明明是熱的,可此時婦人的心已經墜入深不見底的冰窟。果不其然,不多時,房間的門被踹了開來。進來一個滿身酒氣的醉漢。醉漢衣著破爛,渾身邋裏邋遢的,頭發異常的淩亂,好像鳥窩一樣,皮膚坳黑,渾身有多處淤傷,臉上還有著一道猙獰的刀疤,醉漢臉色蠟黃,一雙渾濁的眼睛好像要凸出來,眼睛中泛著很明顯的血絲,一眼就能看出這醉漢必定時常來往於煙花之地,正常人可能看一眼就會被嚇跑,因為這人跟乞丐也差不了多少了,可是婦人蒼白的臉隻是很平淡的看了一眼醉漢,便不再說話。

“你把老子的女兒藏到哪去了?女兒,女兒?”醉漢呼喊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可是卻沒有聲音回應,因為小女孩兒還在地窖裏安穩的睡覺,在夢中,她在一片一望無際的彼岸花花海中奔跑,血紅的彼岸花把天際微微染成淡紅色,她想要跑出這片血海,離開這妖冶而又美麗的地方。因為母親還在等著他回家吃飯,她想要找到母親,可是卻無論如何也跑不出這片花海。母親,母親,不要丟下我,不要離開我。

婦人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她感覺到了來自女兒那無助的呼喚。或許,今天過後,她就再也見不到那張天真的笑臉了吧!醉漢越來越大的聲音把婦人痛苦的思緒拉了回來。婦人的臉色變了一變,似乎是怕醉漢的聲音真的會把女兒喊醒,雖然女兒乖巧,但是如果讓她醒了,那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跑過來,到時候,她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不行,不行,不能讓他破壞她的計劃。

“先喝點酒暖暖身子吧,這丫頭興許是調皮自己偷跑出去玩了呢,回來後要好好教訓她。”婦人額前的碎發很好的掩飾了她因為心虛而略顯慌亂的眼睛。

“哼,算你識相,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今天我是一定要把她賣出去的,反正也不是親生的,賣了也無所謂,要不是因為你的年齡,老子也早把你賣妓院去了。”醉漢說完最後一個字,把碗中的女兒紅一飲而盡。婦人輕微鬆了口氣,不過心中被苦澀塞滿,堵得她有些喘不過氣。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那是心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