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伴隨著幾片已枯萎的楓葉,更顯現出幾分蕭條之意。秋季總是最適合哀傷的季節,而飄渺峰底部卻生出幾分肅殺之意。
“怎麼?你想殺了我?”黑衣女子的語氣完全聽不出慌亂,而眼神流露出不屑,好像被掐住脖頸的人完全不是她一樣。
“你認為你還能活著走出這裏?隻要我一用力,你便會消散於這個天地間。”老者的語氣有幾分不解,總感覺眼前之人不應該如此鎮靜。不過為了防止一切意外的發生,老者的神經始終緊繃著,不曾有一刻鬆懈,為了天下蒼生,他不敢鬆懈,也不能鬆懈。想到這裏,老者手上的勁便不覺加重了幾分,而鮮血很快便隨著女子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地上,變成了一朵朵血紅的花,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曼珠沙華一樣,妖冶美麗卻也血腥,不多時,地上很快便開滿了血紅的花,微涼的秋風吹過,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不過,女子的眼神依舊是輕蔑的,這讓老者的心開始有些慌亂,他有些後悔了,沒有用最快的速度結束她的生命。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買,就算有,也已經來不及了。
黑衣女子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從她的雙腳開始化為點點熒光,不多時,黑衣女子的身體已經化為熒光消散於空中,剩下的,仿佛隻有她透明的靈魂。可是老者卻並沒有感到開心,反而臉色開始變得凝重,最後輕歎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一切,真的無法挽回嗎?
“聖元,虧你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了,竟然看不出這隻是我的分身,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女子的麵容呈現在風中,雖然少了黑布的阻隔,但由於是靈魂體,麵容有些模糊,不過依稀可以看出女子精致的容顏。
“罷了,罷了,隨你們去吧!現在的年輕人,根本就是一群瘋子。隻要你不搞出太大的災難,天帝那邊我幫你們擋住。”老者忍不住有些服軟,畢竟再怎麼說站在一個師父的立場,也是要為徒弟著想的。既然曆史無法改變了,那邊隨著她去吧!
“不愧是他的師父,多謝了!”女子的話逐漸隨著風的咆哮飄散在空中,靈魂也消失不見,不過,最後一刻,老者還是看見了黑衣女子的笑容,雖然很淡,不過這應該是千年以來她的第一個笑容吧!
千年前的他們,臉上始終都有著笑容。可惜,命運捉弄人,自從那件事發生後,淚水便取代了笑容,千年的悲傷,千年的淚水,笑容變成了奢侈,他們再也沒有資格去笑。想到這裏,老者的麵容逐漸變得悲傷,目光有些悠遠的看向天邊,這時,血紅的夕陽逐漸落下,天邊微微泛黑,老者才反應過來,似乎太悲傷了,忘記時間了。該去看看徒弟了,現在他應該已經到達縹緲峰頂端了吧!
與此同時,縹緲峰頂端,霧氣繚繞,秋風蕭瑟,竟生出一片荒涼之意,已經是入秋了。
對於這些,無名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傷感,這裏的一切讓她有種熟悉感,似乎冥冥中有什麼在召喚著自己,仿佛是來自靈魂的召喚。
無名前一刻還在抱怨,可是在爬上縹緲峰的那一刻,她震驚了,並不是說縹緲峰的頂端有多麼的似真似幻,虛無縹緲,而是無名在看到那一棵泛著古老氣息的樹時感到了這種莫名的悲傷,就是它,這棵樹,在冥冥之中召喚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