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這次選拔大會是大師姐率領自己寢宮裏的一幹師妹們主持下來的,北宮鵠出宮去了,臨行前並未告訴大師姐自己去向何方,隻說會在選拔大會結束以前趕回來,執行重新頒定等級的列位儀式。
\t夙璃依舊回到了原來的小屋裏,隻是等級又被大師姐降了一級,連掃塵童子都不是,夙璃又得像新人一樣,一切重新開始,隻是一切都不一樣了:沒有北宮鵠在身邊的這個長生派裏,任何一個地方好荒涼,令夙璃難以忍受。
\t夙璃假裝自己還是那個在北宮鵠的注視下好好生活著的曾經的她自己,在與北宮鵠一起吃過飯的地方一個人吃飯,在與北宮鵠一起喝茶聊天過的地方一個人靜靜地待著,直到被轟走。
\t走過北宮鵠曾走過的這個長生派的每個角落,想用夙璃自己落寞的身影重疊著北宮鵠曾經留下過的身影。
\t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去,如果不是大師姐出現在夙璃的眼前,夙璃永遠不會知道北宮鵠會在哪,又過得如何,是否在安然度日。
\t“你怎麼來了?”夙璃不解的問大師姐,大師姐卻避而不答,卻問道:“你是不是又不想講話了?為什麼非要憋著自己來問我,是不是你想探問他的消息!”
\t夙璃不答,表示默認。“你不知道,我同樣不知道。”大師姐歎道,“連出宮外,替他和宮中保持聯絡的師妹們,今天都已被他打發回來了……”
\t“畢竟他沒有我們,可以獨自活下去,可是我們卻隻有他。”大師姐用這一句話做了結語,就又匆匆離開了,這是這麼多天以來,唯一一次大師姐沒有惡語相向、拳腳相加的見麵。
\t夙璃也沒有追問大師姐話裏的我們,到底是指她自己和長生派,還是她和夙璃兩個人,隻是同時夙璃也明白了,被北宮鵠留下來的人,並不隻是夙璃自己——北宮鵠要的隻是自由,難道不是嗎?
\t百般無奈中夙璃屢屢回想起第一次遇見北宮鵠的時候,那一切似乎都平淡無奇,可是接下來隨後的許多日子裏,夙璃被不得不都停留在那一刻、如同蒙受了召喚。
\t夙璃不知道北宮鵠是怎麼想夙璃的,夙璃從來都不知道北宮鵠想的是什麼,隻有北宮鵠進入夙璃的那一刻,夙璃明白北宮鵠是要這麼做,也隻有在那一刻,夙璃才會安心,安寧地體會著北宮鵠在夙璃體內的律動,如同北宮鵠夙璃從來沒有分開過、就像他會和自己會一直一起一樣。
\t夙璃被迫問自己:“是不是我有跟其他人做過、北宮鵠才會覺得有壓力、也才不會再有對我感興趣?”
\t一想到這裏,夙璃顫抖著嘴唇、翕合得如同脫離開水體的魚,夙璃不得不向自己問出口,夙璃隻想明白北宮鵠會不會再回來。
\t夙璃的心回到這個問題之後,就如同蒙受召回一樣,心神蘇醒的好一些,她想:“世界那麼大,有那麼多的人來來往往,可是我隻能屬於他,更屬於他不可更改的意誌。”
\t然而在夙璃做了那麼多之後,北宮鵠還是不要夙璃。夙璃覺得自己從身體深處滲透出冷意,使夙璃徹底冰封。
\t夙璃無法訴說,無從思想,北宮鵠抽離開了的夙璃,隻是一具魚的骸骨,骨肉分離,失去了血液,卻還固執著保留著北宮鵠曾經進入了的形狀,隻是空了,卻依舊望眼欲穿。
\t夙璃被命令在選拔大會會場的外場,開了一間茶水鋪,各個宮中的師姐師妹們都會來頻頻光顧,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人們會不論身份等級的雜湊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討論著當日的比賽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