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夙璃的現在無以維係,因為夙璃時時刻刻都隻想見到的北宮鵠,卻也能夠與小翠一起愉快的共度兩人時光,夙璃初是北宮鵠的,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t這樣,夙璃就隻能夠在手裏的筆畫與田字格裏隱隱窺視著,與北宮鵠和小翠有著夢中可能的未來。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候,夙璃誠心誠意地覺得,若錢能解決一切,甚至能夠買來情感,那該有多好啊!
\t每次夙璃看著她的銀號折子裏掙錢掙來的錢,數目越來越增多的時候,就這樣情不自禁地想著,因為這多少會給她留下一個念想,或者說也許還會有一個可供爭取的餘地,而不僅僅隻能夠遙遙無期地等待。
\t夙璃見過北宮鵠跟小翠相處,夙璃確實尾隨過他們,也就在目睹小翠跟北宮鵠相見的那一刻,夙璃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小翠現在能對每一個人都能夠露出那麼燦爛的笑。
\t也就在那一刻,夙璃死心了。隻是真正的悲哀,並不是“哀莫大於心死”,而是明知如此,一切已成定局,依舊死心不改,沒有任何來由地堅持著,即使堅持到最後,僅僅隻是在堅持。
\t夙璃這才明白過來,古語也有不準確的時候,真正的悲哀是哀莫大於心死而不改。
\t即使明明知道夙璃對於北宮鵠的記掛,無依無靠、無始無終,夙璃卻如同小翠送夙璃的那一對陶瓷晴天娃娃、掛在陽台上,在風中搖曳著叮嚀咚嚨,始終在等待,創造屬於夙璃自己的晴天,她對此無怨無悔。
\t北宮鵠由此想起自己還在太學讀書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那是他看上去才像20歲剛出頭。
\t北宮鵠那時還是個剛考入的太學初級生,進入的頭一個暑假裏沒有回家,他對家人說是在外麵掙錢掙錢,實則是窩在好不容易隻剩他一個人的臥室裏,準備花一個暑假的時間看完坊間流傳的手抄本。
\t北宮鵠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畢竟他都已經是成年人了
\t北宮鵠正在算盤的遮蓋下看著影本,因為過度興奮,居然突發性休克,一個人在臥室裏躺了一天。
\t第二天才被太學宿舍裏過來打掃的阿姨發現,把北宮鵠送到了太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麼毛病來,自然就醒來過後,他就仿佛再世為人一樣,
\t這種情況雖然在北宮鵠身上再也沒有發生過,那時的感覺他一直銘刻在心,就跟現在這時的他一樣,北宮鵠仿佛已被自己召喚,穿越一般的進入內心,成為了三人關係裏的主人。
\t夙璃最終還是執意離開了太學,她對北宮鵠和小翠保證,她不會再不辭而別,她隻是這次回歸,獨自旅遊一段時間,她很快會回到兩人身邊。
\t北宮鵠和小翠兩人畢竟放心不下,商議之下,最終還是決定由北宮鵠一路尾隨夙璃回歸同遊。
\t“即使愛情和金錢同樣都是來去沒有緣由地無視於他人,金錢畢竟還有一個可供寄托的形體,維持著某種固定的規則,愛情卻總是在無形裏左右著夙璃的世界、甚至如同命運一樣主宰我的一切。”
\t夙璃逃離愛情,就如同在逃離她自己的命運,隻是這樣一個人倔強著在市井洪流裏來來去去,飄蕩如孤魂一般,即使在社會曆練裏經曆著一場又一場冰冷的雨水,時不時劈頭蓋臉地澆下,那時的夙璃也更寧願待在社會範圍內做事,而不僅僅是在書屋裏聽師父講課。
\t對此夙璃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她總是覺得書屋與社會的那一重圍牆,看似淡薄,實則厚重,沒有人會來教她到底怎麼突破這一重鐵圍,無論是社會上還是學校裏,那麼隻能靠她自己。
\t即使不能達到“十年麵壁圖破壁”的效果,夙璃也要試一試,怎麼走出她自己的路,哪怕心裏隨時準備著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