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如果說這一年裏夙翎最明顯的變化是什麼,恐怕就是對於生小孩這個問題上,如果家人親戚朋友的意見那麼重要,如果她寧願用生小孩來拴住他。
\t當夙翎產生這一想法的時候,司徒雋察覺到了,不知道為什麼,那是他第一次對她產生了一絲抑製不住的厭惡,哪怕是在家中,分明也是分床而睡,他也寧願盡量呆在他還矚意的閣女那裏。
\t正在這個時候,暗衛們的集合完畢,所有的一切都在秘密運作中蓄勢待發,司徒雋能夠將進攻皇位進展下去,使得他暫時從家庭關係中擺脫出來、或者哪怕至少隻是轉移了一下注意力,也使得他不由得放鬆了許多。
\t司徒雋真的是很難想象,如果夙翎不操持閣務了,留在家裏生小孩帶小孩,他怎麼能夠回家去麵對她?
\t孩子終究隻是個現實的累贅,和老人們對下一代的期許一樣,都隻是沉重的負擔,並不僅僅是指經濟意義上的,更多的是心理負擔,一種沉重的、體現死亡意誌的壓製,以婚姻的形式。
\t“不要讓我走,求求你允許留下來,我答應對你什麼企圖都沒有,行嗎?你就當我是個家具。”郡王夫人終於還是忍不住司徒雋的冷眼,親自來到天淵閣中求饒了。
\t“家具也有更新換代的時候,你走吧,從一開始你我都知道,我的心在老郡王去世前那一刻已經死去了,我連對你我之間生下的女兒,都沒有辦法分出任何情感,你為什麼還要抱著一個死人過活?”司徒雋毫不留情的將郡王夫人趕了回去。
\t“原諒我,”司徒雋在心中默默的說:“我並不是冷酷無情,我隻是情感無能,這樣的我對你非但毫無用處,而且會成為你一生中最大的累贅。”
\t“我知道你又會想說你是為了我好,我很害怕你提到好這一個字,你我都是本朝人,隻要是本朝人,渾身上下就沒有什麼是不好的。”冷眼旁觀的夙翎看著郡王夫人離去的背影,從旁插話了。
\t本朝連家中有人生病或去世,也要結個婚、美其名曰衝個喜,司徒雋口中所說的好,若隻是想要打發她走的話,那她求求他、無論他對她怎麼樣,隻要讓她留下來、留在他身邊就好。
\t“求你了、我求你。”夙翎這最後一聲打動了司徒雋,使他想起老郡王臨終前最後不舍的神情。
\t夙翎帶著終於對她動了心的司徒雋,離開了京城,也不再回到天淵閣,不知所終。
\t北宮鵠和夙璃以及皇太後亦在決鬥之後,歸隱山林。殘血守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紅葉,回到了她曾經深愛的叢林。
\t既然在場已沒有人再想玩皇位的遊戲,大慶五十一年,三皇子司徒皓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