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回一趟江南,去找陳書記。”胡亂挑眉道。
“找陳書記?”張穎一愣,隱隱也猜到了胡亂要幹什麼,於是便點點頭問道,“跟他說什麼?”
“不用說什麼,你拿張白紙給他就行,告訴他是我給的。”胡亂手指敲打著方向盤,語氣輕快的說道,“如果他問起我,你可以把我的身份如實告訴他。”
“白紙?”張穎不禁麵露疑惑之色,“什麼樣的白紙?”
“隨便,什麼樣的都行。”胡亂笑的神神秘秘,一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模樣。
“你讓我拿張白紙給陳書記幹嘛?”張穎更加疑惑了。
“你盡管照我說的去做就行,陳書記是個老狐狸,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胡亂卻並不解釋。
“神神秘秘的。”張穎撇撇嘴,不過也沒多問,“那我就拿張麵巾紙給他好了。”
胡亂聞言汗如雨下,無語的說道:“那你還是別說我給的了,說你給的吧。”
“不是,這到底是說我給的還是說你給的啊?”張穎惱火道。
“你拿別的白紙給他,就說我給的,你要是拿麵巾紙給他,就說你給的。”胡亂撇撇嘴。
“為什麼?”張穎奇怪的看著胡亂,都是紙,難道還有什麼不同?
“你四不四傻!”胡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人家一個中年男人,你拿張麵巾紙給他,又不說為什麼給他,這不擺明罵人家擼多了嗎!”
“草!”張穎聞言無語的爆了一句粗口,“行行行,真麻煩,我給他張A4紙可以了吧?”
“行。”胡亂點了點頭。
這時候車已經開到了三環的範圍,張穎一看四周,便對胡亂說道:“就在這裏放我下來吧,正好我住地方離這不遠了。”
“我送你,帶路。”胡亂當然不會大晚上的把人一個女孩子扔在街上,這點紳士風度他還是要有的。
張穎倒是沒在意,給胡亂說了一下地址,倒還真是沒多遠,不過三四分鍾的車程就到了。臨走前,兩個人相互留了一下聯係方式,然後這才道別。
“三弟,你說的那個陳書記,是江南的省委書記吧?”端木突然問道。
“嗯。”胡亂也沒在意,點了點頭,“怎麼?二哥認識他?”
“見過一次。”端木皺著眉道,“雖然的確老奸巨猾,城府深厚,可並不是什麼很聰明的人,悟性也不高,你……”
說著,端木遲疑半晌,然後才繼續道:“你那個白紙計,我怕他不懂啊。”
胡亂嘿嘿一笑,搖頭晃腦,文縐縐的說道,“此白紙計,非彼白紙計也!陳書記為人圓滑,深諳為官之道。他見張穎拿我白紙去,知道我活著,肯定要問,張穎再將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他,該怎麼做,他心裏自然有數。”
端木一怔,然後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用手點點胡亂,輕笑起來。
“你安排一下,明天晚上跟我去拜訪齊家。”等端木笑完,胡亂又說道,“既然摸清了騰龍教的虛實,那我們也別等了,開始動手對付吧。”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騰龍教到底怎麼回事呢!”端木這才想起來,連忙問道。
胡亂便把之前在俱樂部裏麵聽到的東西跟端木說了一下,並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他,端木聽完之後頻頻點頭。
按照胡亂分析的情況,從齊家開始動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所謂殺雞儆猴,齊家是目前騰龍教裏最大的一支勢力,齊家一服,剩下那些烏合之眾也成不了氣候。
“我明天一早,就打電話去齊家預約。”端木盤算了一下說道,“你回去早點休息,用你的名頭預約,齊家肯定不敢怠慢,明天下午應該就能見到齊家家主了。”
“不用預約,我指的安排是安排人馬。”胡亂嘿嘿一笑道。
“安排人馬?”端木一愣,“你要去齊家鬧事不成?”
“怎麼能說鬧事呢!”胡亂擺擺手,“這叫興師問罪,懂了吧?”
“哦!”端木本就是聰明人,聽到胡亂的話,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殺雞儆猴嘛,自然要做出殺雞儆猴的樣子來,客客氣氣嚇得著誰?
“嗯,也不用著急,先睡個好覺,睡飽再安排不遲。”胡亂點了點頭道,“起床之後,你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我哥,那個胡岩就是,說是我吩咐的,他會給你做好安排。”
說著,胡亂隨手把手機遞給端木,並將密碼告訴他。
胡亂的手機向來是隱私物品,很少拿給別人,玩一下都不行,隻有林初雪和徐婕動過幾次,今兒放在端木那裏,可見對端木的信任。
端木收起手機,點頭應下,回羅家後,胡亂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就上床睡覺了。
不過也沒睡多久,隻是小寐了一下,不過三個多小時,九點多的時候就被林初雪叫醒了。
“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的臉,天底下沒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了。”醒是醒了,但胡亂並沒有起床,隻是看著林初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