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瀾被抱住的瞬間嚇得愣住,但是多年習武的本能還在,見招拆招地跟易微雨在狹小的車廂裏對打。
外麵的車夫隻聽裏麵叮鈴哐當一陣亂想,心裏偷著樂,想這新婚夫婦果然就是不一樣,才這麼半天兒不見就幹柴烈火。
打到中途,易微雨左手被沈驚瀾右手抓住,右手被對方左手絞住,自此兩人再也動不了。
三百一十五招,易微雨累的呼呼直喘氣,上回在月山湖的大船上是自己有意相讓,而且從沈驚瀾和於化、88的比武看出她功夫並沒有高到哪裏去。誰知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一個半月沒見沈驚瀾動武,她好似完全換了一個人。
難道她上次也是未盡全力?思及此,易微雨眼神一轉,手上的勁道主動先鬆了,嬌聲道:“夫君弄疼人家了……”
沈驚瀾本來就既怕她哭又怕她撒嬌,此時給這嬌聲一喊,渾身條件反射一抖,有些摸不準她突然對自己出手是因為摸出身上穿的東西不對還是別的原因。
也不敢鬆手,疑道:“不是微雨要為夫陪你拆招的嗎?”
“什麼呀!”易微雨那神情看著都想跺腳了,嗔道:“人家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嗎?在馬車裏拆什麼招啊?不過是想給你整整衣領而已,好心當成驢肝肺!”
“……那對不起,是為夫會錯意了!”驚瀾順坡下驢,小心翼翼鬆了手,接著飛快把衣領拉好坐正。
“好啦,人家說實話,”易微雨蹭過去,扮個乖巧的小兔子,眨著眼睛道:“人家是摸到夫君身上套的衣服似乎不同尋常,想看看。能看看不?”
沈驚瀾呼一口氣,幸好早有準備,微笑道:“想看衣服你不直接說,那是太爺爺送我的貼身護甲,這會兒不方便,晚上回去脫了給你看。”
“當真現在不能看?”易微雨眯了眯眼睛,確定這小子身上有不同尋常的東西。
“當真不可以。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街上,成何體統?”驚瀾有些緊張。
“那就算了!”易微雨嘟起嘴,忽然車輪一側掉進坑裏,她就順勢往沈驚瀾懷裏撲進去沒想到這次對方早有戒備,穩穩地抓住她的胳膊穩住,愣是讓她半點衣服角也沒碰到。
易微雨喪氣了,坐回去絞著帕子生氣,時不時做出偷眼瞄對麵那個人的哀怨狀。
瞄到第七眼,眼角帶了些水光,終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沈驚瀾投降了,無奈地問:“微雨,你又有哪裏不舒服?”
易微雨眼睛一眨,那含在眼角的水花就簌簌落下來,攪著帕子控訴道:“什麼叫‘又’有哪裏不舒服?說的好像人家是經常胡攪蠻纏一樣……”
“我……錯了!”沈驚瀾想抱著頭慘叫。
以前總是羨慕大家小姐想哭就哭,想撒嬌就撒嬌。娶了易微雨之後,認識到其實還有一條,想折騰誰就折騰誰。
若是成為一個安逸的大小姐需要變成這樣,她還是保持現在這樣子好了。
“夫君害的人家傷心,一句錯了就完了嗎?”易微雨繼續絞手帕。
柳眉蹙、眼圈紅、淚連珠,這些都是沈驚瀾的死穴,三者齊上,必殺無疑。
驚瀾投降了,努力想了想自己見過的那些個堂兄弟怎麼哄嫂子,七哥逛妓院被抓的時候是那樣的,九弟喝醉後醒來是這樣的,還有十四叔、大堂兄,走馬燈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然後蹭過去握住易微雨的手,柔聲道:“微雨寶貝……”
說完之後自己抖了一下,背後一股涼氣竄上來直衝頭頂,似乎豁然開朗該怎麼對付女人,於是接下去就順暢了,“是為夫不好,要打要罰都認了!隻要你不生氣,說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