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黑暗的地方已經過了無數天了,除了每天會有人來照顧我的三餐,給我淨身外,我就再也沒見過別的人。這個黑衣人讓人總是沉默沉默,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就好像天生就是聾子和啞巴。
我的手腳都被綁著,整個人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我想如果我能動的話,我一定會把這個人打的嗷嗷叫,讓他給我裝聾作咡。
我好想好想阿娘,阿娘一定發現我和阿爸不見了吧。現在一定是急的哭鼻子了。阿娘其實是一個很愛哭的人,隻是阿娘又是一個固執的人,從來不會在別人麵前輕易的示弱。
連生阿爸被關在別的地方,一開始有個男人過來對我說,如果我不好好合作就會傷害連生阿爸,所以我一直都很聽這些人的話,不吵不鬧,乖乖的喝藥。
但唯一的要求是,我必須每天都要看見連生阿爸。
約莫算了下時間,這時候那個啞巴會帶阿爸來的。
看著離我很遠很遠,被人禁錮著的阿爸,心裏好難受,阿爸為了保護我他的臉上被劍給劃了一道一道很深很深的傷口,還有他的身上也受了很重的傷。
我不知道他們給我喝的是什麼藥,但我想應該不是什麼毒藥,最起碼我從沒覺得不適過。
啞巴把阿爸移走後,就端了藥過來,喂我喝下。
這次喝的藥不像以前喝的那種藥苦澀,反而道是清甜的很,可這藥效倒是比以前喝的藥要發揮的更快,漸漸的我就陷入了昏迷狀態。
我感覺到有人把我移到了一塊冰冷的石頭上,然後有一樣冰冷且堅韌的東西在我胸口上劃了一口,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覺不了疼痛。
我想我快要死了,至於是怎麼死的,我還真不知道。
可是我不想死啊,我死了,阿娘該有多傷心,還有三叔,還有阿爸,還有皇爺爺,還有還有那個人。也許那個名義上是我父親的人也會為我傷心吧。
雖然我從來沒有為沒有父親而在意過,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有個爹爹,和阿娘一起愛著我的爹爹。不在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哪怕隻是個屠夫我也不介意,隻要愛著我阿娘和我就好。
因著我日漸長大,越來越與三叔長的相像的臉,我知道我的爹爹與三叔這一家子是脫不了關係的。
我雖然想要有爹爹,可是我更想和阿娘生活在一起,所以我開始了男扮女裝,笨笨的阿娘以為這是我的嗜好,不過阿娘就應該笨笨的,太聰明的話會把我欺負了去的。
阿娘每次畫春宮圖就會躲我躲的遠遠的,用她的話來講,我還沒有成熟,要等我過了十八歲以後才會開始給我講有關那方麵的事兒,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阿娘總會唱一些別人不會唱的歌,有快樂的,有悲傷的,有怪異的,總之很多樣化。還記得小時候隻要阿娘不理我,我就哭,哭的她受不了,隻能唱歌來安慰我,那時候我就會躺在阿娘的懷裏,靜靜的聽著她唱歌,唱到我睡著。
阿娘有時候會帶著我四處去旅遊,離京城不是很遠,她說現在隻要周邊走走就可以了,就當做是實踐,等我長大了想自己出去闖蕩的時候,就可以有多遠就走多遠,還讓我記得到時候給她打包郵遞點好吃好玩的東西。
阿娘從小教育我對待那些乞丐你想幫他們,不是一味的給錢,而是要讓他們認真麵對生活,敢於去上進。就像阿娘一樣,突破世俗的觀念,讓自己吃飽,畫畫春宮圖。在阿娘,阿爸還有三叔的幫助下,我給一些乞丐找了工作,讓他們至少有個地方能遮風避雨不用挨餓。
阿娘還跟我說,做人既要做曇花也要做狗尾巴草。沒有必要一開始就去綻放自己的光彩,要學習狗尾巴草隨風就倒卻仍然能存於世的精神;但是如果你發現自己有特別的才能,那麼你就要善於利用這個特點,然後像曇花一樣的給世人驚喜,讓他們搓手不急,與此同時也要懂得快快收斂自己,千萬不要眼高於頂。光芒隻需要在天時地利人和之時去閃耀。
阿娘還說等我有了美嬌娘後就會忘了阿娘,其實怎麼會呢。我是那麼的愛阿娘,怎麼會因為別的人而忘記阿娘呢!
阿娘還有很多很多道理沒有教與我,而我似乎也無法再伴隨她左右了。
我感覺到我的身體裏有什麼東西在被抽出來,一點一點的抽離,呼吸也開始變的緩慢,神智已經不再清楚。
阿娘,你在哪?你在哪?飯飯好怕,好怕,阿娘,阿娘,你在哪?你快來救救飯飯,飯飯不想離開你,飯飯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