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岩,你很怪耶,好象一直待在寧夜身邊。”有同事嘲笑他。
“因為我要追她啊,怎麼可能不跟緊點?!”相當坦白。
於是,驚諤了一批人。
“展岩,你來真的呀?”本就是玩笑話,結果對方太誠實,反而讓有些人不太信。
“我至於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他納悶了,“我喜歡她,所以我已經開始行動了。”他看起來象這麼不正經嗎?
當事人這麼誠懇,別人反而不好八卦了。
一場廈門之旅,好象突然演變成了一種宣告。
連寧夜也糊塗了,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
“寧夜,昨晚你的房間怎麼有尖叫聲?”第二日遊玩鼓浪嶼時,翎翎乘展岩走開,急忙問她。
好刺激的聲音啊。
那尖叫聲,活象有命案發生,或者……活脫脫象有人在被強奸一樣。
寧夜的臉上,頓時浮現尷尬、心虛、不自然。
“我、房間有蟑螂——”找了個很蹩腳的理由,昨天晚上好幾名住隔壁的同事都來電關切時,她就是用這理由慌張塘塞。
昨晚。
那皮帶的扣牌扔在地上的金屬聲太響,害得她徹底清醒過來。
她終於被嚇得從自己的情緒裏跌跌撞撞地爬出來。
於是,失控到尖叫了,然後她嚎啕大哭。
她很疼,真的很委屈,所有的情緒壓得她快崩潰。
她哭了很久,好象要把所有的傷痛,都一次宣泄出來,她哭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哭得使勁用手背一遍一遍的抹,可是越擦越多,所有的淚水都一起流淌著,從她的臉上,掉進她的脖子,她的身體裏。
然後,她哭累了。
“哭出來就好,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了。”他遠遠地看著她,心疼卻忍不住笑了。
他故意嚇她的。
她能“醒”過來,真的很慶幸,證明她還有得救。
“為什麼?”但是,她哭過以後,卻更迷茫了。
如果他速度夠快,如果他夠乘人之危,故事的發展,其實應該是她“醒”過來時,他現在已經在她的身體裏了。
應該是懊惱、後悔,都已經遲了。
雖然,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她能感覺得到,剛才,他很想那樣——
她現在徹底在自己的情緒裏被嚇醒以後,很慶幸,今晚和她同房的人是他,而不是其他男同事。
事實上,一整天,她真的是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今晚,不是他,也可以是別人。
“因為,你玩不起。”他淡笑了一下。
她明明就是那種玩不起一夜情的人,而他,也沒這種愛好。
不,其實她玩得起,剛才有幾分鍾的時間,被仇恨、自我放逐這種負麵情緒控製的她,絕對玩得起,隻是,他故意讓她清醒了。
她那什麼眼神啊。
“小寧,我不想在你的生命裏,變成這麼不光彩的角色。”他套回T恤,歎口氣,說出實話。
他不想一夜放縱以後,他和她從此尷尬到隻能變成路人了。
沒這麼嚴重拉,隻是——
今晚真有什麼的話,寧夜懷疑自己大概會辭職吧,會永永遠遠的消失在他麵前。
但是,老實說,他就這麼放過她,她還是有點意外。
不是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下麵硬的時候,心絕對不會軟?送上門的女人,誰都是出了手再後悔。
“因為,我喜歡你,想珍惜你。”他很誠實的幫她解惑。
她知道他對她好,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她真的很感激,但是——
他那是什麼眼神?幹嘛突然這麼認真?
“小寧,我想追你,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他的表情太認真,讓躲在被窩裏的她,結結實實被嚇到了。
這麼詭異的一個夜晚,他說這麼詭異的話。
“你在安慰我嗎?”可憐她沒人要?
拜托,別把他們的關係搞得這麼複雜!剛才真的是她錯了。
這個笑話,不好笑。
“你在胡說什麼呀?!”他神情變得哭笑不得。
難得他人生的第一次告白,怎麼就絲毫沒有說服力?看來,他得檢討一下自己。
“是你在開玩笑,不是我在胡說!”她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