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幾天,你好象都沒出去約會?”睡到一半,起來上廁所的姐姐,問著她。
“在公司都天天能見得到,去學校上課他也有去,還有什麼約會不約會的。”她拿遙控換著電視頻道,敷衍的回答。
姐姐看到沙發上,又多了很多高複課本和材料。
“考大學?都工作了,還讀什麼呀,太辛苦了!”姐姐覺得很驚訝,“需要大專文憑的話,去買個就行了呀。”有很多網絡學校,隻要考試的時候去抄一下答案就可以了。
“準備考夜校,學點實在的東西。”隻是,有點心煩,看不進去課本。
“到底出什麼事了?”姐姐追問。
今天晚上沒課,但是展岩約寧夜出去,被她回絕了,而且,這不是第一次。
“感覺你最近對他有點冷淡哦。”姐姐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
圍巾織到一半,也擱在箱子裏了。
好象突然,退了熱一樣。
她靜默了片刻,才回答,“姐,我很怕再受傷。”
“我不想受傷,不想再一次,一顆心從熱燙、雀躍,到逐漸冰冷。”她麻麻木木地回答。
所以,傷害還沒有造成之前,她已經開始在退縮。
有時候,感覺自己的心明明被他熱起來了,但是又冷的好快。
“姐,你清楚那種感覺嗎,很努力想對一個人好,但是,卻發現自己付出不了,覺得自己變得好自私,卻無力改變。”整個人覺得很無力,一點也不想和任何事物抗爭。
“有什麼讓你難受的事情嗎?”姐姐摸摸她的頭發,安慰。
“今天,他的姑姑們到廠裏了,說是來看看進口服裝的樣品,但是其實應該是來下馬威的吧。”不然的話,也不會挑展岩不在的時候過來。
“一整排的名車,氣勢磅礴……”其中有一輛還是勞斯萊斯,價值一千多萬。
聽說,他的大姑姑和二姑姑非常有錢,是有錢到恐怖的那種。
“她們說什麼了?”姐姐也顰眉。
她搖搖頭,“她們什麼也沒說。”
她們隻是走到她麵前,“展岩的女朋友,就是她呀——”她們沒說什麼,但就是那種眼神,讓她畢生難忘。
“老板很圓滑,對她們很客氣,點頭哈腰。”好象欠了對方幾百萬一樣的樣子。
她不想成為這樣的人,也成不了這樣的人。
“他保護不了你?”姐姐眉頭深鎖,小心翼翼地問。
“不,我相信他可以。”展岩雖然表麵笑嬉嬉的,但他絕不是懦弱的男人。
他可以給她安全感,但是——
“隻是,我覺得挺沒意思的。”
她抓過抱枕,覺得有沉重的無力感。
她知道自己不出色,她的心不是銅牆鐵壁,也會受傷。
“寧夜,你是不是覺得,他身邊的那個人,不一定要是你,而你……也是……”姐姐說出問題的關鍵。
她把自己的臉埋在膝蓋裏,“也許吧……”雖然在一起很開心,但是,不深刻。
隻有笑容,不會心痛,這是愛情嗎?她不知道。
“寧夜,你是不是還忘不了段馭辰……”姐姐吞吞吐吐地問,就怕惹她傷心。
聞言,她仰臉,“我和他……我曾經很愛很愛他,即使感覺寒冷,也要獨自前行,即使把話說得再狠,那段感情,那段記憶,還是生命裏的一部分,組合了我某段的人生,讓人忘不掉。但是,已經不一樣了……”把自己的身體最快速的交給展岩的時候,她就是太痛,痛到不想也不會回去了。
姐姐又想說什麼。
“鈴鈴鈴”家裏的電話,又響起。
她的臉色,一變。
“你快接吧,要不,爸爸又要罵人了。”歎歎氣,姐姐拍拍她的肩膀,走掉。
晦著眸,她還是接起電話。
她不吭聲。
對方也一樣。
隻聽到彼此輕淺的呼吸聲。
就這樣持續著。
每晚,都在持續著。
她不能掛。
她試過。
掛了,他還是打。
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是這樣,彼此沉默著。
然後,他開始咳嗽。
……
段馭辰決心在最快的時間內,一定要把那筆錢賺回來。
“你看他,根本就不懂行規,靠著一張臉,搶客人搶成這樣,真想揍他!”
“原本他隻是白班,現在居然到老板那要求,連夜班都要全包!一天站16個小時,怎麼不把他腿抽筋給抽死!”
“人家不用休息的,又靠臉蛋又當超人,我們哪鬥得過他啊。”
刻薄的討論聲,毫無顧忌,天天在他的麵前肆意著。
玻璃門一開,他動作很快,急忙上前,“歡迎光臨,展小姐,有什麼能為您們效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