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老子讓你嘴硬!”
見雲夕還是不說,另一名衙役也惱羞成怒,從一旁的架子上抄起一根拇指粗、兩頭都削尖的鐵棍,對著雲夕的琵琶骨就穿了進去。
“啊!”劇烈的疼痛讓雲夕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難以抑製的叫出聲來,嘴唇已經被他咬破,一縷縷鮮血順著下巴往下滴,與蒼白的臉色相映襯,竟似有種詭異的淒美。
鐵棍被猛地拔出,鮮血噴湧而出,接著又被“唰”的插入左手手臂,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虛弱的身體再難承受這劇烈的刺激,雲夕再一次暈了過去。
“他奶奶的,這麼沒用,又昏過去了!還是什麼少莊主呢,一點都不經打!”兩個衙役罵罵咧咧的下了行刑台,又到一邊去喝酒了,等著下一輪的拷問。
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墨宸轉身離開。
蒼梧山山腰處一方山洞,淩如初守著還沒有醒來的黑衣男子。一日一夜不停趕路,汗血寶馬把他們丟在這裏便再不肯挪一步,現在也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想來也是累壞了吧!
躺在雜草之上的男子眉頭緊鎖,似乎有夢魘在追逐著他,整個人蜷成一團,時不時的顫抖著,雖然已經給他服用了自己帶來的清心丹,能止血驅毒,可還是遲遲沒有醒來。看著刀削的五官上那緊蹙的眉峰,淩如初忽然感到一陣心疼。
小時候生病,父母都忙著工作,沒有人陪自己,隻有床邊的洋娃娃無聲的看著自己,她這是這樣蜷成一團,似乎這種回歸母體的姿勢能讓自己獲得溫暖,獲得安慰。他,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吧!
同是天涯淪落人,現在自己也是孑然一身,或許這便是上蒼冥冥之中是安排吧!想到這,淩如初忍不住想撫平他的眉頭,這樣清朗的男子,不適合這樣憂傷的表情。
剛剛搭上男子微涼的肌膚,一道銀色的光芒飛閃而出,快速的纏上如初柔弱的手腕。來不及思考,如初下意識的拿起藏在左手袖口的紅玉匕首一劃,銀光一滅,又縮回男子的頸間。
如初看看自己的手腕,一道紅色的血絲若隱若現,絲絲清涼之意湧上心頭,喉間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恰好噴在男子的頸間。
仿佛被溫熱的血刺激了,男子猛然睜開眼,一見麵前的女子已然犯紫的雙唇,立馬坐起身,牙齒在食指上用力一咬,鮮紅的血滲出來,趕緊送進女子貝齒間,“快吸兩口,鎖銀龍有劇毒。”
下意識的吸了吸,一股困倦之意襲來,如初無力抗拒,就這麼暈了過去。
水牢內。新一輪的拷問又開始了。
高濃度的鹽水潑上身,讓已經潰爛的肌膚更加的灼痛難耐。雙眼再怎麼努力也睜不開,雲夕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了武功,沒有了內力,自己竟然是這麼的不堪一擊麼?
耳朵“嗡嗡”作響,麵前似乎有人在說話,可是怎麼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肯定又是問如初的下落。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如初,他怎會舍得讓她再回來。
後背上傳來一股燒心的灼熱感,又是那烙鐵吧!已經麻木了,無所謂了。
“王爺,還要繼續麼?”姬千羽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麵前的雲夕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完好,整個人被鹽水泡的浮腫,幾乎無法辨認出原來的模樣。
冷冷的斜瞥一眼姬千羽,墨宸依舊注視著水牢內的情況。“本王做事還由不得你指手劃腳。”
“是,屬下逾越了。”看來王爺這次是鐵了心了,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王爺啊,千羽知道你是真的愛上了如初姑娘,可是,你有否想過,你這樣對待雲夕,當有一天如初姑娘知道的時候,會怎樣對你……
“傳本王旨意,今夜務必打聽出七王妃的下落,否則,格殺勿論!”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下去了,見不得淩如初,他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每一天,都被思念逼的發狂,隻能讓自己來到這水牢,就想第一時間知道她在哪裏。自她走後,他一直沒有休息過,每當閉上雙眼,總會浮現她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不管以後會怎樣,不管滄海桑田如何變遷,他現在所想的就是牢牢握住她的手,不然她再離開自己半步!他不能沒有她,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