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三年過去了,我走在燕大的校園裏,有一片樹葉落下來,拂過我的肩,掉到地上。又是秋天了,葉子都要黃了,抬頭望去,空中正好有一群大雁飛過,排著整齊的“人”字,慢慢消失在天際。
看著走在我身旁的林雅薇,這個女生越發的沉靜,如水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在這個身高1米72的女生跟前,我顯得那麼嬌小,這三年我隻長了兩厘米,虧我還天天運動鍛煉呢,看來身高要變成我的心頭恨了。
自上月起我們就成為燕大的一名學生了,憑成績我們可以考更好的學校,劉老師都計劃好了,我們班至少能考五個清華,可在填誌願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填了秦皇島燕山大學,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連校長都跑來找我談話,可最終都沒有改變我的決定。
大學在哪都可以讀,清華燕山對我沒區別,可我的家在這裏,我的爹爹在這裏,前世獨自在外漂流了七八年,現在我隻想呆在爹爹的身邊。
林雅薇見我填了燕山大學,大筆一揮,把我的誌願表整個抄了一遍。現在我讀中文,她讀經濟管理。
其實說是讀中文也不太恰當,因為我常常跑來找林雅薇,經管係的課也沒少聽,自問不比他們差。
大學裏老師管得很鬆,中文係的課也很輕鬆,我有更多的時間和林雅薇一起跑出去玩。這些年秦皇島又有了不小的變化,多了許多好玩的地方,林雅薇都帶著我玩了個遍。
我倆常愛去一家名為今生的酒吧,老板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右耳戴一枚冰藍色的耳釘,紮花格子的頭巾。來的次數多了,彼此就熟悉起來,他很好奇我倆小小年紀怎麼就來泡吧,我就把眼睛一眯,指著燈光下的男女說,“這裏可以看見人生!”
他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後笑了,“小姑娘挺有意思。”此後我們每次來,他都會過來聊上幾句,具體說是和我聊幾句,林雅薇是從不搭理別人的。有時,老板心情好,會親自給我們調酒,他嫻熟的手法看得我眼花繚亂,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白皙纖長,無名指上戴了一枚四葉草造型的尾戒,很漂亮。
他調出來的酒色彩紛呈,好看的不得了,我捧在手裏轉著看,都舍不得喝掉。其實林雅薇允許我喝的酒很少,隻是酒味極淡的“彩虹彼端”和“少女”。
來酒吧裏的人魚龍混雜,什麼樣的都有,許是因著老板的關照,沒有誰找過我們的麻煩。可今晚看眼前這群人的架勢,我倆是別想輕易抽身了。
五六個人喝得醉醺醺的擠到我們桌前,“這倆妞長得不錯,來陪哥哥喝一杯。”說著就來拉我,林雅薇腿一伸,就把他踢一邊去了。這下可不得了了,“呀,還挺辣,沒關係,哥還就喜歡這樣的。”幾個人呈半包圍狀把我倆給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