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諾沒有反抗,沉默著承受了一切,安靜的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夜晚的戒律監並不安靜,夜色中,時不時有低聲的呻吟或者慘叫傳來。昭示著還有人在受著折磨。
他默默的躺在床上,努力的不去聽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可是一聲大似一聲的令人難堪的聲音卻聲聲傳來,攪得他無法安眠。
大約過去了半盞茶時分,他身上騰起一股燥熱,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到自己的皮膚如醉酒般紅彤彤的,燙得嚇人,
從來沒有過的渴望讓他觸不及防,全身上下的熱血奔騰洶湧著,卻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聯想起當初孟旭被下藥的時候,他知道,今天晚上甲六端來的十筋軟骨湯中,肯定放了催%情的藥物,初涉情事的他又如何經得起這樣的折磨,
這他緊緊咬住牙關,抵抗著本能,可幾乎要讓人瘋狂的欲望一陣又一陣襲來,讓他沉淪著不可自拔。
被子底下,他呈大字型,雙手雙腳被扣在了床上,此時即便是被欲望燃燒的快要瘋狂,卻連閉一閉腿都做不到,
“嗯……嗯……”一浪高過一浪的燥熱,讓予諾幾乎失去了理智,猶如上了岸的魚兒,不顧手腕腳腕上勒著的皮帶,他在床上徒勞的掙紮著,扭動著,卻無法排解一二。
“啊……來……來人……啊啊……”
年少的身體敏感無比,實在受不住了,他想起甲六說,有人在外間守夜,無奈之下,喊了出聲,隻盼得有人來了,能給碗水喝或者讓他去沐浴,也許可以解脫。
喚了半晌,除了遠遠近近的其他各種聲音紛雜入耳,攪動的心中更亂,卻是沒有人答應半聲,
予諾難過的在床上翻騰著,腦中卻漸漸回想起孟旭那日的情景,
與現在自己的情況一樣,求而不得的渴望控製了所有的理智,迷亂中,不經意的,他無意識的喚著“師父”二字……
備受折磨的夜晚終於過去,身上的藥性一直折騰到天色漸明才漸漸消散,而此時,予諾全身,猶如從水裏撈起來一樣,極不安穩的睡了過去。
這邊,一直守的外屋的甲七在冊子上做好的記錄,雙手捧著快步出了院子,直奔正廳而去。
每日卯時,老宦官居住的屋外都會排上長長的隊伍,各院的都會來回稟犯人的情況。
甲七排了有兩柱香時分才輪到,他雙手捧著冊子遞了上去,
老宦官半偎在榻上,翻開冊子一看,眉頭跳動,眼中閃過一絲厲光,
當初孟旭令人將甲庚送到戒律監,隻是含糊其辭的說了,希望糾正他斷袖的惡習,
昨天晚上,按照以往的慣例,給他服用了助性的藥物,本想是觀察他心底的渴望是什麼,卻沒有想到,他在這裏輾轉反側間,卻聲聲叫著那個尊貴的人。
原來如此!老宦官冷笑,原來除了有那見不得人的惡習而外,這個甲庚更是罔顧人倫的肖想著自己的師父。
他掩上冊子,遞給小太監,聲音陰冷:“這樣的混賬東西,自是要狠狠的懲戒,以後,每日和你們一樣卯時起床,不過子時不讓躺下,”
“是,”甲七恭敬的接過冊子,請示道:“那今天的功課?”
老宦官思索了下,當即道:“喝了藥反應那麼大,想必是精力太過旺盛,聖賢書,想來是讀不進去的,這幾天,就讓他去辛者院吧,給他穿上鐵鞋,讓他好好舒服舒服……”
甲七得了老宦官的指示,自去領了刑具,便往自家院中走去。
回到甲庚號小院,已是接近辰時,甲七將老宦官的意思和兩人通稟後,便進到了臥室。
予諾整夜未眠,這時正剛剛睡過去,被三人粗暴的推醒,迷迷瞪瞪的看著眼前帶著麵具的三個黑衣人,好半天,才漸漸回過神來。
三人也不多話,解開扣著的皮帶,將他按在了床上,喝過十筋軟骨湯加上昨晚一夜的折騰,予諾根本無力反抗。
他們拉過予諾腳腕,將一雙鐵製的鞋子給他套了上去,予諾的腳雖纖細,但畢竟是男人,幾人見根本塞不進去,便鬆開了鞋子的機關。
鞋子是幾個部件構成,待將予諾的腳都放進去以後,幾人將機關擰緊,扶著他站立起來。
“額……”隨著機關的擰緊,予諾早就痛得汗珠趟了下來,可當腳落地的那一瞬間,才是真正折磨的開始,
原來,除了被緊緊禁錮著的雙足,鞋子的裏麵更有細小的尖銳凸起,每走一步,就如行在刀尖。
忙了半天,總算給他穿好,幾人扶著他起來,又將一件灰色的囚衣給他穿上,囚衣上,別上一個“甲庚”的標簽,仍舊將腳鐐手枷給他戴上了,又拿過一個麵具,細細給他帶好,這才命甲九押著他往辛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