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園裏的梅花都開了。”德妃看著馨兒手中的梅花,出神,人又老了嘍!帶著一絲感慨道。
“娘娘既然喜歡,就借花獻佛嘍!”馨兒把梅花遞給德妃身邊的宮女,讓她把它們插起來。
“那怎麼好?”德妃笑道。
“沒關係,走的時候,再折幾枝就行了”
優兒順著馨兒望過去,一個清秀有餘,豔麗不足的宮女,從衣著看來身份不低,顯然現在是德妃身邊的首席大丫頭了。隻是她心裏有點兒納悶,哪兩個張牙舞爪、狐假虎威的人呢?還沒等她想清楚。
門外的太監高喊道:“四阿哥,四福晉到”
優兒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四福晉,以往的機會很少,也往往她們總是錯過。她非常好奇這位未來的國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兒臣(臣妾)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他們倆恭敬道。
“快起來,上茶。”德妃的眼神沒有向望著十四他們時的慈愛、欣喜,隻是公式化溫和道。“暉兒呢!”問起孫子時,眼神才稍顯有些光彩。
“回額娘,今兒天太冷了。”四阿哥冷冷地道,四福晉歉意的望著德妃。
德妃聽到他的理由,唉!那孩子即乖巧又懂事隻是這身體……囑咐他們兩個道:“今年冬天比往年冷了許多,你們要好生照顧他些,尤其是你靜賢。”
“是,臣妾謹記”她欠身道,她也希望兒子平平安安,無病無災,可是……每當想起這個她總是覺得愧對那孩子。他懂事的讓她這個做額娘的心疼,隻能小心翼翼地嗬護著他。
優兒看著氣質人如齊名,高貴恬靜、端莊賢淑的四福晉,二十上下,在這美女如雲的宮中,她不是最美的,卻渾身散發著她獨有的知性美。盈盈水眸,恰似珍稀黑珍珠,深邃如潭,黑眸深處閃爍著點點火焰;肌膚勝雪,一抹菱唇似沾染露珠般光澤誘人;身材高挑卻玲瓏有致、婀娜多姿;一襲素雅的旗裝裹身,氣態嫻雅,對一切總是淡淡的,對於什麼都是一樣,沒有太強烈的感情起伏,安靜、溫和,和四阿哥還真是一家人,不過那些對他是表象,是手段、謀略;而她是融入骨子裏的淡然。
十三微微扯了扯她的袖口,怎麼盯著四嫂直看,眼睛都不眨一下。“咳……”眼神看向她詢問著‘有什麼不對嗎?’
優兒微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望著他,‘沒什麼!’
“皇上駕到”太監的高聲打斷了他們兩個的‘眉目傳情’。
屋子裏的人聽聞後,略微正了正身子又扯了扯衣角,走上前去。康熙一臉笑容的,大步走了進來。‘嘩啦’滿屋子的人,剛要請安。
“好了,好了”康熙擺手製止了他們,“自家人,就不必多禮了。”扶起德妃,撩起袍並肩與她坐在炕上。
康熙的心情顯然很好,眉宇間笑意盎然,詢問兒子們的學業,聊的都是一些輕鬆的話題,直到李德全悄聲提醒道:“皇上,該用膳了。”
“哦,這麼快,那就讓朕看看,德妃都準備了些什麼?”康熙好心情的調侃道。
德妃朝宮女使了個顏色後,陸陸續續的菜傳了上來,以冬日裏養生為住,絕對符合康熙的胃口。
優兒看著桌上的清蒸鱸魚,菜味清淡,鮮美;枸杞炒肉絲滋肝明目,益腎助陽,補虛養血,延年益壽;鬆子猴頭滋陰潤腸、養胃溫中的上品;滋補羊腩煲、百年好合、泡菜燉肚條、皇室香芋堆和蘆薈花,這些菜光看樣子就有股滋補暖身的感覺。這德妃還真是上心啊!看她的準備想來也是養生高手,仔細想想,這宮裏的女人平時沒什麼事,不是在穿衣打扮上傷神;也就隻能搗鼓這些了。
“這些都是臣妾特意讓人準備的”德妃笑容燦爛地說道。
“是啊!娘娘親自在小廚房裏呆了好久”她旁邊的宮女,插話道。
“多嘴!”德妃假意嗔道,而她有些惶恐地退了出去。
“嗬嗬……愛妃費心了”康熙心神明了,笑著道。
+++++++++++++++++++++++++++++++++++++++++++++
飯後,他們這些小輩們以各種理由都走了,不在打擾康熙和德妃。
“四哥,接下來去哪?”十三問道,優兒她們三個站在他身旁,看著四阿哥他們夫婦兩人。
“你四嫂擔心暉兒,我們現在這就回府了。”四阿哥冷淡的嗓音中透著一絲疼惜、關心,漠漠柔情一閃而逝,望了一眼身旁的人兒,又看向他們問道:“你們呢?”
“哦!我們去梅園,折些梅花。”十三道,剛才那些留在永和宮了。
“那你們別在外麵呆太長時間”四阿哥冷冷地道,即使關心也這麼的‘冷’還真是特別。
“告訴暉兒,改天十三叔去看他,給他看些稀罕玩意兒。”十三溫柔地笑著說。
“都成親了,還那麼愛玩兒。”四阿哥冰冷地言語中含著淡淡的寵膩。
“嗬嗬……”十三撓著頭一臉的傻笑。
“我們先走了。”四阿哥看了眼一旁明明安靜的福晉,一雙玉手緊緊的交握著,眼神一沉,對著他們道,說完就先行離開了。
優兒別有深意的看著遠去的他們,看著四福晉踉蹌一下,眼見要倒,卻被她身旁的四阿哥扶好,他緊抓著她的手被馬蹄袖口掩蓋著,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遠遠的見他們消失在她眼中。
“優兒,你幹嗎一直盯著四嫂看,有什麼不對嗎?”十三拉著她,走在去梅園的宮道上,好奇地問道。
其他兩個人也停下來,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沒什麼,隻是沒有近距離的看過她,所以有些失禮了。”優兒羞赧說道。
“你怎麼看四嫂的。”悅兒首先提出來道。
“怎麼說呢?她就像冰山下的火焰,和四哥還真般配。”她歪著頭,冥想了片刻道。唉!好端端的一個人硬生生的壓抑著自己。
優兒看的出來,雖然四福晉表麵上看上去,沉穩端莊,符合這個時代的標準貴婦人。但隻有她在看向四阿哥的眼神深出偶爾流露出的情意是如火焰般耀眼、灼熱。
‘嘿嘿……優兒形容的還真像。四哥以前性子如火,看到皇阿瑪的在請安折子批語後,就成了這副冰冷的樣子。人稱‘冷麵王’。四嫂則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十三在心裏思咐。
“好冷啊!我們快走吧!”馨兒不停的跺著腳,空蕩蕩的宮道上,隻聽見清脆‘嗒嗒’的聲音。
他們四個走進梅園,十三迅速地折下了他看中的紅梅枝。剛要離開時,就聽到由遠及近的不純熟的中文,“啊!天使,我……終於找到……你了。”他一隻手扶著梅樹,不停的喘息,斷斷續續的道。
十三他們側頭一看,原來是在教堂認識的神甫啊!
“原來是你,神甫,找我們有什麼事?”十三代替馨兒問道,心裏納悶,皇宮大內禁地,他怎麼會在這兒。
神甫深呼吸幾次,待呼吸正常後,清清嗓子道:“還記得教堂的那架鋼琴吧!它正是要在除夕夜宴時覲獻給陛國偉大的皇帝陛下的。”
十三點點頭,“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不會是……讓她……彈琴吧!”陡然眯起眼睛,淩厲地射向他
“正是……正是.......,我還沒說呢!你就猜出來了。太好了!”他高興地合不籠嘴,感覺後背冷颼颼的,隻顧著高興,忽略不記。
“不行!”十三斷然拒絕道。馨兒彈鋼琴,到時皇阿瑪一定會問起跟誰學的,那優兒不就暴露了。‘不行,絕對不行’他使勁兒搖搖頭。
“為什麼?”神甫的臉一下子由興高采烈慢慢地沉了下來。
“不行就是不行,沒有為什麼?”十三沒有一絲商量餘地的再次說道。
“這……這……”神甫被他斷然拒絕的態度所震懾,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說服他,隻能尷尬地喃喃說著。
“哥哥,為什麼?不可以”悅兒嘟囔著小嘴兒,不甘道。難得的好時機,可以在皇阿瑪麵前露一把。
“你懂什麼?”十三像是知道她心裏所想,語氣甚是嚴厲道。
悅兒不滿地撇撇嘴,嘴裏言語又眼咽會肚裏。
“我也不讚成。”這時馨兒道,這樣太紮眼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神甫,難道你都不會彈那架琴嗎?”優兒柔柔地望了十三一眼,很感激他的維護,悠然出聲問道。
“啊……這個,我是會一些,隻是沒你們彈的好。所以……”神甫深情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這樣啊?”優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緊盯著上下打量他,看得他不自覺地也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的。“我們可以聽一下嗎?”一個設想在她腦海裏謀劃成型,得聽過後才能進行下一步。
“好啊!”神甫雖然不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什麼?憑他的閱曆也看得出這些人,都是人中龍鳳,但她才是他們之中最耀眼的。
++++++++++++++++++++++++++++++++
十三他們也摸不著頭腦,帶著疑問,一行人來到了,欽天監。
一曲下來,明顯的和他們差一個級別,不過隻要會彈就好。已經達到目的的優兒,看著等待回音的神甫不著邊際道:“神甫,我們可以幫你,不過條件是……”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隻要你們肯幫忙。”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聽他彈琴,但他現在隻要抓住他們就行。
“這個簡單,隻要從你帶來的物品中隨意的選三樣就行了。”優兒道。
神甫,在心裏鬆了口氣,她真怕這小姑娘提出他辦不了的。聽聞後,這些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舉手之勞。
優兒見他答應後,便說道:“神甫,我的個主意就是,禦前獻演的你仍然是主角。”
十三聽著她和神甫的對話,心裏會心一笑,這多像他當時經曆的情景,這還真是優兒的作風,就如她說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