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師傅就對自己說萬不能見這外邊的人,外邊的人個個都奸猾狡詐,作惡多端。
是以,阿央從來都沒見過外邊的人。
師傅之前可沒說,外邊的人,長的都如此......唔,如此好看。本來阿央都認為這世上不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師傅那樣的,一種是自己這樣的。
胖頭和尚仰頭喝完酒,咧嘴超阿央一笑,打了長長的酒嗝。
“這叫今宵有酒今宵醉。哈哈哈”胖頭和尚看著阿央,腦海裏突然浮現另一抹身影,兩者交疊在一起,辨不清誰是誰。感歎道:“轉眼,你已經八歲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阿央也察覺到了師傅的異樣,在胖頭和尚麵前揮了揮手,“師傅,你莫不是醉了吧”
“笑話,為師怎麼可能如此就醉了。為師想當年也是.....”話未說完,便哼哧一聲趴倒在桌上上。
阿央搖了搖胖頭和尚,見他未反應,才確定是醉了。
心中卻是一陣竊喜。
看著阿央躡手躡腳打包好飯菜走出門後,胖頭和尚支起身子,長長歎了口氣。
該來的都會來的。
他仰頭繼續喝著剩下的梅子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醒來的時候,抬眼看了看,落日的餘暉灑在四處。周圍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邊。他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血已經止住,看來那些草藥效果還真好。他撐起身子,才覺不見白日那女孩,等他慢慢挪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她正蹲在院子裏,手撫著一隻畜生的毛發,明明是一隻長開了的黑狼,卻柔順的趴在她的麵前。
她整個人都像是沐浴在金色的光線中,雖隻能看到側顏,卻隻覺輝光溫柔地將她全身勾勒了出來,看過去就像是一副海市蜃樓的虛幻景象,仿佛自己一伸手就會戳破這道幻象。
女孩口中似乎念念有詞。這使得剛想走過去的少年停了腳步。
“小花兒呀小花兒。你說說師傅今天怎麼喝這麼多,他平日裏雖喜歡喝酒也隻是喝幾口酒放下了。唉這樣估計明天才能醒過來。還有,你說說這外邊的人怎麼可以睡那麼久呢,叫了好幾聲都不應我。本來以為好不容易碰到個可以陪我講話的人兒,可是他好像不怎麼想搭理我,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沒名字啊?要不我也給他取一個?你叫小花兒,那他叫小草兒?小樹兒?哪個好聽?”
阿央扯著小花兒的耳朵,搖晃來搖晃去。
聽到此處,那倚在門邊的少年終於打斷了她:“我有名字,不許叫我小草小樹。”
女孩回頭看他立在門邊,高興道:“你終於醒了啊,你都睡了一下午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了呢。”
說著她跑到屋裏,從籃子裏拿出了中午自己帶過來的吃食,滿是討好地看著少年:“你一定餓了吧快吃吧快吃吧。”
少年看著她不由好笑,隻是拿起筷子才嚐一口,便一下子都吐了出來。
“啊不好吃麼?”阿央也嚐了一下,立馬也呸呸呸吐了出來。“都怪我,這天氣這麼毒,這吃的早壞了。”阿央蹙著眉毛,直怪自己太大意。
少年也蹙了蹙眉頭,“我好像真有點餓了呢。”
阿央發愁地看著他,這小木屋平日裏是她來這邊采杏子的時候,師傅怕趕上個下雨天才搭建的,平日裏沒放什麼東西。
少年見阿央耷拉著腦袋,也不願見著她發愁,“沒事,我還可以熬著的。”
“餓了就要吃。身體怎麼可以熬呢?”阿央拉起那少年,“這山裏東西多了去了,我們現成去弄些回來也沒事。”
阿央想到在自己更小時,師傅還沒在山坡上頭栽些玉米高粱,那時都是他帶著她從山裏麵尋吃的。
“這大山,寶可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