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翟毅幫我洗的,他沒讓冷水直接衝在我手上,而是用他的手擋著,讓水順著他的手流到我手上。我心裏難受的不行,隻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出去之後依舊不搭理他。第二瓶藥輸完之後我自己又跑了趟廁所,我讓他先走,可是出來的時候他就站在走廊上等我,看樣子是要把我送回去。
“我現在好多了,自己能走。”我皺著眉頭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就這麼執著,他不是應該想盡辦法折磨我,等我匍匐在他腳下哀求他麼,為什麼又跑來照顧我了?這不科學!
“你以前挺聽話的。”翟毅勾著唇角笑了笑,“還是說你現在不見棺材不掉淚?”
對了!這才是翟毅該說的話!威脅恐嚇才是他該做的事!我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然而我忽然意識到,他這樣我更沒辦法和他較勁,我無奈的不行,隻能跟著他往醫院外麵走。
丁立來電話了,問我怎麼樣,吃飯了沒。我告訴他我剛在醫院打完針,中午在外麵隨便對付一下就行,讓他不用擔心我。他說晚上讓我別做飯了,好好休息,他回來給我煮稀飯。我一邊答應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去看翟毅的臉色,我很怕他故意跟我說話,讓丁立聽見,所以說完了事我飛快的把電話掛了。
“走吧。”翟毅知道我在跟丁立說話,臉色非常不好看。我心說你根本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丁立才是我正牌男友,你最多算個過去式,你還在這跟我把臉掉的跟長白山似的給誰看呢。
我坐進車裏,不想讓他送我回家,就說要去吃飯。翟毅沒說話,隻管開車。車子七彎八拐的開進了一個高檔住宅小區,這片我雖然沒來過,也聽說過那讓人心生怯意的房價,我心說他不會要帶我去他家吧,周茹馨看見我不得把我剁了啊!
車子停好之後我磨磨蹭蹭的不想下車,我隨便找個小館子喝點稀飯就行,你帶我來你家這不是存心讓我不好過麼,你夫人那麼剽悍,我怎麼受的了。
“你打算在車上吃?”翟毅伸手就把我拽出來,“你自己走還是我抱你。”
“我自己走就行。”我抱著包,跟著受氣的小媳婦似的,低著頭跟在翟毅屁股後麵。
翟毅的房子是躍層,歐式裝修,客廳裏除了一套淺咖色的複古式沙發,一張深棕色的全木茶幾,還有個白色的電視櫃,以及角落的那盆綠色植物,地上就沒東西了,顯得房間很敞闊,可有點不對勁,哪裏不對我暫時還想不起來。
翟毅將大衣隨手扔在沙發上去洗手,我有點拘束,覺得自己像是個闖入了名門豪宅的鄉下土妞,不知道自己該幹嘛。
“洗手吃飯啊,站著幹嘛?”翟毅出來的時候看見我還站在客廳發愣,皺了下眉頭。
“哦。”我把包跟大衣都放在沙發上,準備洗手吃飯。
飯菜已經擺在餐廳桌子上,還熱著,一看就知道剛做好沒多久。可屋子裏除了我們真的沒別人了,我咬著筷子左右探腦袋,想著周茹馨會不會突然出現,畢竟現在正是吃飯時間。
“找什麼呢。”翟毅一邊吃一邊問我,“這房子隻有我住。”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他能大搖大擺的帶我來,不怕被老婆抓包,我說這屋子哪裏不對勁,原來是看起來沒有女人味。一間屋子,哪怕裝修風格再硬朗,隻要有女人住進來,肯定會留下點相關的痕跡,可他這太幹淨了,一點跟女人相關的東西都找不出來。
我撇撇嘴,他自己住的房子,都花這麼多錢,不用想他跟他老婆的房子肯定更奢華,至於顧安安,他那麼心疼她,還能讓她委屈?原來我還覺得在A市的那套房子已經挺上檔次了,這一對比才發現,完全不在一個級數上。我鬱悶的想著原來我在他心裏是最沒地位那個,無怪當初他說我是鬼迷心竅了。
飯菜都做的挺清淡,而且他吃米飯我這碗是雪菜牛腩粥,明顯是提前有交待過。一上午連口水都沒喝過,何況牛腩粥煮的非常合口,我吃的挺香的,吃完我就開始犯困了,不停的打嗬欠。沒辦法,上班的時候習慣了,吃完午飯我都要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兒,否則下午特沒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