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毅的臉色比我更難看,黑的快滴出水來。
“回家。”翟毅沉聲吐出兩個字,牽起我的手,離開了辦公室。
路上我就在想,完蛋了,今天要加班,翟毅已經不樂意了,更何況他肯定看不得我受委屈,回去恐怕就要讓我辭職,我得好好哄哄他。
我挺看得開的,新人在哪裏都是受欺負的,好比我剛開始去的那個電話客服公司,一開始也挺受排擠,最簡單的例子,我在那上了半年的班,沒有一次能占到休息室跟會議室裏的沙發或者長椅,每天中午都隻能趴在桌子上打會兒盹,今天這種情況雖然我一開始並沒有料到,不過也不算什麼,提前做完工作罷了。
原本翟毅在外麵的餐廳訂了位子,我們也沒有心情去了,直接回了家。
“毅哥,你別生氣了嘛,我都不生氣了,你幹嘛還繃個臉。”我摟著翟毅的脖子,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情人節呀,笑笑嘛。”
翟毅看著我無奈的笑了:“你也真是心寬啊,這麼被欺負,居然就算了。”
“那還要怎麼樣,新人哪裏都會被欺負的,我不過是加一天班而已,而且我們有加班費呢。”我還在試用期,哪有加班費,純屬扯淡。
我看翟毅不說話,把他按在沙發上坐好:“閉上眼睛,我有禮物要送你哦。”
翟毅看了看我,依言閉上雙眼,嘴角邊有些淡淡的笑容。我趕緊跑去更衣室找我的羽絨服,翻來找去都沒看見,急的滿頭大汗。
明明昨天還掛在那的,怎麼轉眼就不見了,難道是保姆給洗了?那我放在衣服口袋裏的袖扣她放哪去了?
我又跑去小臥室,一般保姆洗衣服的時候如果發現口袋裏有東西,都會放在小臥室桌子上,可那桌子上也沒有。
到底去哪了啊!
“你找什麼呢?”翟毅靠在小臥室門口,勾著嘴角看著我。
“我買了禮物給你的,明明收起來了,怎麼不見了。”我哭喪著臉,有沒有搞錯啊,今天可是情人節,在單位被欺負就算了,怎麼回自己家也能找不見東西。
“是不是這個?”翟毅撈起西服的袖子,露出了襯衣上的袖口。
黑底銀紋,可不就是我買的那一對!
“咦,你在哪看到的。”我走到他跟前,佯怒的叉起腰,“好呀,你跟保姆合起來耍我,我可不幹。”
“誰讓你放在羽絨服口袋裏的,連藏東西都不會,真是有夠笨的。”翟毅彈了下我的腦門,“看在你挑的東西還不錯的份兒上,我就不計較這個問題了。”
我對他的歪理言論表示抗議,不過抗議沒成功,反倒被他抗上了肩膀。
“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這得打屁股!”翟毅在我臀上拍了一把,直接將我扔到了小臥室的床上,俯身就壓了上來。
事後我靠在翟毅懷裏,翟毅跟變戲法似的拿了個盒子出來,說是送我的情人接禮物,我開心的搶過來打開,裏麵是一塊非常漂亮的鑽表。
我的臉一下就垮了,我對金屬過敏,這咋帶啊。
“不喜歡?”翟毅有點失望的模樣,“不喜歡就算了,改天帶你重新去挑一塊。”
“不是不是,很喜歡。”我趕緊把手表帶上,在翟毅眼前晃了晃胳膊,“好看不?”
“我的安安帶什麼都好看。”翟毅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那你為什麼剛才那個表情。”
我支支吾吾的給他說我金屬過敏,手表的鋼製後蓋哪怕那點小小的金屬扣,在胳膊上超過一個小時,皮膚上就會起紅疹。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嬌氣包,可這是天生的,我也沒辦法。
“你不知道手表有鉑金的麼?”翟毅捏了下我的鼻子,“鉑金你不會過敏吧。”
我擦!是我太小農了麼,我真不知道啊。況且鉑金表蓋跟搭扣,是不是太奢侈了?可轉念一想,表盤上鑲嵌的那些碎鑽,恐怕價值也遠遠超過那些錢了,這麼一比較,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這手表好貴的吧。”我對於奢侈品的牌子不太了解,主要是平時我也不買那些東西。
“一般。”翟毅很隨便的說了一句,好像這手表真的不值幾個錢。
我沒再多問,我想我問也問不出個一二三來,原本覺得送他一對一千多塊的袖扣已經挺上檔次了,結果這一比較才知道,原來我們倆的價值觀,真的差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