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毅回來之後就開始忙了,白天已經顧不上回來吃飯,晚上也回來的很晚,我知道他肯定有很多事要做,就乖乖待在家裏,直到付秘書給我電話,說他最近太忙,顧不上書吧那邊了,我才知道這期間書吧一直是付秘書幫我照看的,我很謝謝他,說我現在回來了,以後書吧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了。
下午我換了身衣服,化了妝,準備去書吧看看,都一個月沒出現了,員工們沒忘了我這個老板吧?我笑了笑,挎上包出了門。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我看見了顧安安,她被保安攔住了,我想應該是翟毅交待過的。顧安安看見我就衝我揮手,說實話我真不想看見她,在她身上我充分的理解了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跟這種人,我一句話都不想說。
我沒有理她,遠遠從開始繞路,明明看見她朝我走過來,我就往更遠的地方走,正好有人在小區門口下車,我趕緊鑽進車裏,讓司機立刻走。
顧安安跑過來準備拍車門,車子一個加速躥了出去,她就差兩步,還是沒趕上。我回頭去看了她一眼,她還站在原地,目送著我坐的車離開。
我不確定她會不會去翟毅的公司找他,於是給翟毅發了條短信,說見到了顧安安的事情,翟毅沒回,大約正在忙沒看到。
我都不知道吳煒從哪得知我已經回來了,打電話約我見麵,她的語氣很平靜,好像小鵬的死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但我知道已經影響到了,否則以她的個性,什麼時候能用平淡的語氣說話?
我們約在我書吧的辦公室裏見的,我等了沒多久她就來了。她穿了一身素服,也沒化妝,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素顏的樣子,依稀可以看出曾經應該也是很清純的女孩。
“這是他留給你的。”吳煒甚至都沒坐,給我扔了一個信封,“陸安安,阿飛不欠你了。”
我一把抓住了吳煒的手腕:“他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你拿回去吧。”
我曾經已經原諒了小鵬,他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我統統都不打算再計較了。可是那天他從顧安安那接走我之後做的事,我永遠不會原諒。
“他都已經死了,隻拿了一把灰回來,你還想怎麼樣。”吳煒紅著眼睛瞪著我,“陸安安,你夠了吧,是不是沒有讓你鞭屍,你還不痛快啊!”
對,我就是不痛快,如果可以我真想鞭他的屍,無論是在新疆還是回來的這幾天,我都沒法跟翟毅躺在一張床上,我們分房睡,因為我的心結還在那,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跨過這道坎。
他死了,所以他所做過的錯事,就可以揭過去全都不算了嗎,他對我跟翟毅造成的傷害,就可以假裝沒有了麼?
“吳煒,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所以你沒立場指責我。”我把信封拿起來,輕輕的,好像也沒多少東西,“我再說一次,拿走,他的東西,我不要。”
吳煒一巴掌甩在我臉上,“啪”地一聲脆響,我整個臉都被她打的轉到了另一邊,好在辦公室沒有別人,隔壁就是庫房,也沒有人來。
“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死,都是你害的!”吳煒哭了。
我心裏有點煩,我知道她是覺得小鵬這次出去完全是因為我。
“我勸過他,我不讓他去,是他自作主張,你為什麼全怪在我頭上。你知道他對我做過什麼嗎?”我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除過那個孩子,他還親身在我跟翟毅之間畫了一道鴻溝。
吳煒抹了下眼淚,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我知道他以前對不起你,打掉過你跟翟毅的孩子,他因為這件事後悔的不得了,甚至染上了毒癮,他車禍住院的那幾個月,過的多痛苦你知道嗎。你沒有見過他毒癮犯的樣子,他一隻手上的指甲全都掉了,因為他隻能用那隻還能動的手去抓床沿。”
“他這次瞞著我賣掉了所有能賣的東西,走之前就把錢全都存在了用我身份證開的卡裏,就怕他萬一出事,這些錢能留下來,全都給你。他是錯過,難道就非得用命還嗎?為什麼翟毅就是不肯放過他!”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他回老家!”我手裏的信封已經被我捏的皺皺巴巴,眼淚就在眼眶裏轉,“顧安安給我下了藥,他接我去他家的時候,把我迷1奸了!”
“不可能!”吳煒尖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他,他不可能,他不會的。”
“是他跟我承認的!”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了出來,“如果不是,我為什麼要離開翟毅,我又沒瘋!”
“可是他明明不行了,明明不行的,怎麼可能,怎麼會。”吳煒好像完全傻了,拚命的在想些什麼,“他好了嗎,不是之前還不行的嗎,是我的問題嗎。”
我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擦掉:“吳煒,你走吧,把他的錢也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