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施婉和燕子飛各自在房間裏睡下,施婉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外麵有些吵雜,還沒分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燕子飛就過來敲門,一邊焦急的喊:“小妹,醒醒,快開門。”
施婉穿了件外套就爬起來開門,抬眼一看,燕子飛已經連包袱都背好了,一臉的焦灼:“小妹,快點把重要的東西帶上,外麵圍了一大堆官兵,我們要趕快走。”
“官兵?”施婉還有些愣,“應該不是來抓我們的吧?”
燕子飛搖搖頭:“這個不清楚,聽店小二說好像是店裏住進了一個殺人越貨的惡徒,為了防止這人喬裝逃跑,客棧裏每個出去的人都要仔細搜查。”
施婉稍稍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衝著他們來的,那應該也不是蕭煜派來的人。不過燕子飛說得對,此地不宜久了,他的頭像現在貼得滿大街都是,被官府的人認出來,那就是個大麻煩。
“外麵已經被包圍了,不能從正門走。”燕子飛把包袱塞到施婉的懷裏,打開屋裏一扇窗戶,月光下是一片黑壓壓的屋脊。他單手摟住施婉的腰,道了一句:“抓緊了。”足尖一點,從窗口飛躍下去,輕輕巧巧的落到瓦片上,施展輕功,帶著施婉一路飛馳。
那些官兵的目光都聚集在門口,沒人發現他們的行蹤,等店小二帶著名冊上來點客棧裏的住客,燕子飛他們已經到了城門前。
城門的守衛比往常要森嚴一些,燕子飛借著夜色,帶著施婉躍上城門上方,沒想到這回官府的人早有防備,上麵竟然埋伏了十多個侍衛。兩人的行跡暴露,燕子飛一邊要帶著施婉逃走,一麵又要避開侍衛們的刀劍,十分的吃力,不多時,身上就受了傷。
情急之下,燕子飛躍下牆頭,把施婉放下,一麵當著追兵,一麵低喝道:“小妹,快走!這裏我先應付著,你快走!”
眼看燕子飛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施婉自知留下來也忙不上什麼忙,隻會拖累他而已,於是轉身就往林子深處跑去。
但,還沒跑幾步,一個冰冷的聲音就在她的身後響起:“施婉,本王勸你最好站在那裏別動,不然你的奸夫就會被大卸八塊。”
施婉身體一僵,手腳驀地冰冷,緩緩的回過頭,隻見蕭煜身穿黑色長袍站在皎潔的月光下,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而眼神卻冷得刺骨。他一手捏著燕子飛的左肩,讓他沒辦法揮劍,另一手掐著燕子飛的咽喉,仿佛隻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讓他命絕當場。
“原來要抓你的人是他!”燕子飛雖然被蕭煜製住,不過臉上毫無驚懼,隻有一絲絲不敢,他轉過頭對施婉道,“小妹,不要管我,快走!”
走?燕子飛不了解蕭煜,他就然已經找到了這裏,她就走不了了。之所以前抓住燕子飛來威脅她,不過是他的一種惡趣味。這麼多人圍在這裏,憑她一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女子,哪裏逃得了。
看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施婉反而冷靜了下來,沉聲對蕭煜道:“不關燕大哥的事,你放了他,我跟你回去。”
蕭煜嘴角微挑,毫不掩飾眉宇間的嘲諷之意,悠然道:“施婉,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跟本王談條件?”
“你想抓的是我,和燕大哥有什麼關係?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隻不過是讓你的手多沾染一點血腥而已。”施婉強忍著心中的不安,故作鎮定道。
“不管他的事?你敢說不關他的事?他私自拐走了本王的女人,本王若是輕饒了他,以後本王的威嚴何在?”蕭煜鉗製著燕子飛的手緊了幾分,逼得燕子飛額上冒出了一層冷汗,臉色煞白,“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自己乖乖回到本王身邊,親手殺了這個奸夫,本王饒你一命,以後你還是本王未來的王妃。二,你就站在那裏親眼看著本王如何把他千刀萬剮致死,然後在被本王抓回去打入水牢,永不見天日。”
施婉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這算是什麼選擇?無論哪一條都是她不可能做到的。她摸到燕子飛前幾日送給她用來防身的一把短匕首,倏然一笑,抬起頭看著燕子飛道:“燕大哥,看來今天無論如何,你都是要死的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連累你。”
“小妹,我這條命原本就是你救的,現在還給你也沒什麼怨念,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燕子飛強忍著疼痛,對施婉擠出一個安撫的笑意,“都怪我太沒用,不能幫你逃離這個混蛋的魔掌,無論如何,你要答應我,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