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和暖,錦繡繁華,楊柳依依,帝都盛景,十裏紅妝鋪滿每一條街道,洋溢著紅色的熱烈。
街道兩旁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場麵很是盛大,幾乎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一場盛世婚禮,“聽說了嗎,這新娘子本來是鄉野出身呢,也不知道修了多少的福分,竟然能讓清河郡王娶了她。”
“是嗎?想必是傾城絕色了。”
“胡扯什麼,聽說是因為這姑娘在郡王落魄的時候不離不棄,才換來了這明媒正娶的情意。”
“嘖,你們懂什麼,這姑娘哪裏是鄉野出身,這是侍郎家嫡出的姑娘,外出上香偶遇郡王落魄,這才出手幫助,這樁姻緣本來也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一邊聽著的書生忍不住說出了自己所知的事情。
“哦,原來如此……”周圍的人均恍然大悟。
不管百姓之間傳得如何厲害,這花轎也依然在郡王府的門前停了下來,然後是玉樹臨風的郡王前來接人。
皇室婚禮,不必像尋常人家那般由新郎親自騎馬去接新娘,而是在自家府邸門前就可以,顯示了對皇族至高無上的權利的尊重。
除了那一年祁王迎娶祁王妃的時候破了例,其他的時候均是如此。
清河郡王府的下人還在興致高昂地撒著金豆子,圍觀的百姓更是歡呼不已,然後新娘子搭著清河郡王的手下了花轎,身形窈窕,曼妙得很。
隻是伴隨著新娘子下了花轎,猛然便傳來了輕笑聲,卻是不遠處緩緩而來的藍衣女子,步伐沉穩,衣袂飄灑,熱鬧的氣氛便因為這笑聲一下子清冷了許多。
眾人看過去,那女子漸漸走近了,姿容清麗,唇邊笑意雅致。
那女子見眾人看著她,包括新郎與新娘也同樣停了下來看著她,笑意更加泛濫地看著眼中含著期盼的新郎一眼,然後開口,“真是好生令人歡喜的一場婚禮,小女子本來無意打擾,奈何郡王耳力過人,硬是停了下來,讓小女子好生慚愧。”
眾人這才意識到,最先發現這姑娘並且停了下來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本該春風滿麵、如花美眷的清河郡王!
一時間都有些悚然,這姑娘是什麼來頭?
清河郡王並沒有理會她的冷嘲熱諷,隻是深深凝著她,“你是誰?為誰而來?”
那藍衣女子走到跟前,微微行了一禮,“讓郡王失望了,我家姑娘聽聞故人新婚,特意送來賀禮。”然後從懷中拿出了一枚梅花形狀的玉佩。
隻是剛剛拿了出來便被清河郡王奪了過去,然後肩膀被一雙大手捏住,力氣大得嚇人,隻覺得骨頭都要被捏碎了,才聽見一聲黯啞的聲音,“她讓你來的?她在哪裏,說!”
那女子疼得臉色發白,卻也隻是笑笑,“關山雪冷,神秀水寒,花開錦繡,月滿長安。郡王若是顧念,還請放開我,我該回去複命了。”
清河郡王鐵青了一張臉,卻執意沒有放手,倒是身後的新娘子戚戚哀哀開了口,“原來昔日恩情累累,也比不上她負了你之後的遠走高飛。”
清河郡王猛地反應過來,然後才轉身看著眼前還蓋著蓋頭的新娘子,眼神深邃。
那藍衣女子也就勢轉身離開,想了想,還是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黯然神傷的新娘子,“寧小姐,你是怎麼得到如今這一切的,我作為外人不便多說,隻是我家姑娘說了,這件事,沒完。”
然後也不顧別人眼光便走了,隻留下目瞪口呆的圍觀百姓們以及站在郡王府門口對立無言的清河郡王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