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晚喝醉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猛地看見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自己,嚇了一大跳。
“你不睡覺,盯著我幹什麼?”蘇風晚揉揉眼睛,然後皺著眉看著洛清逸。
洛清逸就坐在床沿,見她醒來了,便轉身去給她倒了杯水潤喉,“久久,我怕你跟我睡睡不著,我怕留不住你。”
蘇風晚本來是端著杯子低頭喝水的,聽到他這麼說便有些恍惚,可是也就是一瞬間,下一秒便清醒了。
笑了笑,抬起手抓住洛清逸在她頭上輕揉的手,“洛清逸,你在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我不是在麼?”
洛清逸苦笑,然後伸出另一隻手撫上她臉頰,和她清淩淩的目光對上,“可是久久,你從來也沒有說過你回來了就不會離開了。”
蘇風晚點點頭,“確實。”
洛清逸看她半晌,她也隻是清清淡淡地捧著茶杯,便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接過她的茶杯放回桌子上,然後拍拍她的後背,“睡吧。”
蘇風晚想了想,最終還是收回了那句已經到嘴邊的話,安安靜靜地縮回被子裏,轉了個身背對他,閉上了眼睛。
蘇風晚想,有時候覺得洛清逸這人雖然深沉,可是對她還是很上心的,別的不說,至少他也算是很了解她的,比如說,她昨晚故意喝醉了,隻是不想在清醒的時候跟他在一起而已。
他看得很透徹,卻沒有揭穿她。
身後傳來洛清逸略顯清涼的聲音,“久久,你怪我,我能理解,可是你既然回來了,隻是為了報複嗎?”
隻是為了報複嗎?
蘇風晚冷嘲地想著,怎麼可能隻是為了報複呢,她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洛清逸一夜沒睡,蘇風晚醒了之後同樣是睜眼到天明。
早上的時候洛清逸去早朝了,蘇風晚在他離開之後便起身了,簡單的梳洗之後,蘇風晚發現了一件讓她很鬱悶的事情。
整個臥房也找不到一件顏色鮮豔的衣服!
蘇風晚黑著臉看著丫鬟手上清一色的藍色黃色綠色淡粉色,默默地鄙視清水一般打扮的蘇久言,然後叫來了杜繁。
豆豆沉著臉走上來,“王妃,杜管事是男子,王妃如今穿戴不齊,讓杜管事過來於理不合。”
蘇風晚似笑非笑地看著豆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將豆豆看毛了才撇撇嘴,抬手指了指那身湖青色的紗裙,然後便將所有的人屏退,自己一個人慢慢地打理自己。
褪去了那一身豔麗的紅色,這一身湖青色的紗裙便顯得有些冷清,蘇風晚在頭上簡單挽了個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散著頭發叫來了豆豆,“我昨日讓人去尋了我家玲瓏,她到了沒?”
豆豆垂眸,“回王妃,玲瓏姑娘已經在玲瓏閣,是否要將她叫過來。”
蘇風晚點點頭,“好的啊,去給我挑一件白色的衣服過來。”
豆豆離開,然後很快帶來一身白色的綾羅長裙,蘇風晚剛剛換好,還來不及看效果,就被一聲驚天動地的“姑娘”給嚎殘了智商。
腰上多出來一雙手,肩膀上的布料以看得見的速度濕潤,肩膀上的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姑娘,玲瓏好想你,你怎麼不回來看玲瓏?”
蘇風晚抖了抖嘴角,然後看了一眼僵在一旁的豆豆,“去,再給我找一件白衣服來。”好好的這一身就被玲瓏哭毀了。
豆豆離開,然後玲瓏抬起頭來,眼角的淚水很快就收了起來,“殿主,為什麼將漫漫和修遠都派到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