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半,不死鳳凰和月趕到了,在家裏吃了一頓飯之後,我們決定由這麼幾個人去探監—我、不死鳳凰、月和姐姐。畢竟,我們四個人都是家天下的骨灰級會員,都曾經和斷翼的修羅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在幾輛車的護送之下,我們前往了珠江道監獄
這是一所專門關押重犯的監獄,據說監獄裏麵沒有一個犯人的刑期低於十五年。而且,整個監獄的封閉設置和安全警衛係統非常健全,說一句有點誇張的話吧,就算是一隻蒼蠅犯了法,它都休想逃出去。
凡星歎道,“雲天,你知道嗎?斷翼的修羅這一次可能死定了。”
“我明白,他涉嫌經濟犯罪吧?”
凡星搖頭,“不僅僅如此。你知道嗎?他玩的太大了,不僅僅是這,他甚至連自己圈子裏麵不該犯的錯誤都犯了。”
我有點不解,“哥,你說的詳細一點吧。”
“這個B尅的,把自己那些手下騙來的小姑娘,糟踐了不少。”
“我-操!”我罵道,“這畜生,真該死!”
凡星趕忙壓了壓我的火氣,拍拍我的肩膀道,“雲天,你小子別那麼激動,當心傷口裂開了……”
我呲牙咧嘴,“哥,你現在正拍著我的傷口呢……”
“呃,對不起!”
如果換在平時,車子裏的姐姐和月兩個美女早就花枝亂顫了,但她們倆現在都神情黯淡。
我巴望了一眼不死鳳凰,隻見他跟我搖搖頭。我和他是多年的兄弟,也是死黨,我出了什麼事,凡星也沒有瞞著他。但我通過他這個眼神,已經知道他肯定瞞著月了。
這樣也好,我不算什麼仁義的大俠,但我也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斷翼的修羅在樂園時期對月不薄,打出什麼牛叉裝備,隻要是月能裝備的,他二話不說,就算是能賣出天價,他也會送給月,盡管他當時也很缺錢,還是窮學生。
所以,月多多少少對他還是有點感情難以放下。如果我把他買凶傷我的事情說出來,恐怕月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會崩塌,我不能那麼做。
很快,車子停到了監獄的大門外。凡星和監獄的長官有些私交,所以我們很順利的就進去了。
長官姓王,親自在監獄門口迎接我們,他一看見這麼大的規模,不由一驚,“謔!從沒見過哪一個死刑犯有這麼大的氣派,居然這麼多人看他來!”
“死刑犯”三個字從監獄長的口中說出的一刹那,月已經失控了,整個人趴在不死鳳凰的懷裏哭。
我的心頭一陣陣的刺痛……
姐姐趕緊勸慰月,“月,咱不哭,他罪有應得。”
月確實是一個值得我欽佩的女孩子,哽咽的擦著不停溢出的眼淚,跟著我們往前走。
由於斷翼的修羅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得到了特別的照顧,監獄裏麵單獨把他放到了一個房間。我雖然沒蹲過監獄,但我也聽說過,監獄裏麵的那些犯人們最惡心的就是強-奸犯了,通常這種犯人進到牢房裏麵就得被盤問,盤問完了就是一通暴打。
斷翼的修羅和我不一樣,人家好歹也是重點工科大學的高材生,文化人,他不會打架,更不會打人。
隻不過,當我們四個人站在斷翼的修羅麵前的時候,我們都有點傻了,斷翼的修羅的樣子跟幾年前大不一樣了,個子不高,卻已經有點半駝背了,臉色蠟黃,眼神黯淡無光,盯著某個角落發呆。很難想像,這是一個隻有24歲的小夥子。
一見我們來,他不由一驚,隨後,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
隔著雞蛋一般粗細的牢籠,他的臉上寫滿了惆悵。
月哽咽的說道,“旭升哥,我們來看你了。”
斷翼的修羅的聲音都在顫抖,“月,不要叫我哥,我不配……”
月又一次哭了,梨花帶雨,卻哭得很難看。
我的眼圈發熱,鼻梁發酸,但是我不想哭,因為他不配。
一向沉穩內斂的不死鳳凰暴起,狠狠的罵道,“劉旭升,你這個B養的,你TM活B該有今天!你對得起我們嗎?對得起月嗎?對得起姐姐嗎?”
懺悔的淚,從短衣的修羅的臉上不停的滑落,“我誰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重重歎了口氣,“晚了!”
斷翼的修羅跪在了地上,一步步的向前爬,爬到了欄杆前,握緊了鐵柵欄門,聲嘶力竭的喊道,“哥!哥啊!我求求你!想辦法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才24歲啊!”
我恨自己是個燒餅,明知道他罪無可恕,我卻又TM掉淚了,我大聲的吼道,“你個傻-逼!你TM早幹嘛去了?!我怎麼救你?你讓我怎麼救你!”
看著我充溢著血絲的雙眼,他半晌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