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星的私人助理也過來了,雙眼已經腫的跟水蜜桃似的。江伯父站起來把他和我、神話一起拉到了不礙事的地方。
私人助理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把在凡星遇險的全過程跟我們說了一遍。
原來今天是傲視華夏入獄的日子,凡星靠著關係得到了監獄方的特許,送傲視華夏去醫院,而在傲視華夏即將踏入監獄門口的時候,迎麵開過來了一輛白色切諾基,這輛車裏麵突然伸出了一把UZI歪把衝鋒槍,朝著傲視華夏就是一通掃,隻可惜,凡星不知道哪來的傻氣,一把將傲視華夏推倒,自己雖然也已經倒地,卻不偏不倚的挨了兩槍,兩發子彈,都打在了他的後背上,其中一發子彈距離心髒的位置很近,凡星當時就大量出血,不省人事了。
江伯父依舊很沉穩,“切諾基裏麵的槍手抓到了嗎?”
“當時就被抓了,一共四個人,都是亡命之徒,據說和段偉烈有很大的仇恨。”
神話咬牙切齒,“那GRD姓段的死了沒有?”
“他一點事也沒有,皮都沒有擦傷。”
“馬勒戈壁的!”神話的雙眼難以自控的流出了眼淚,“老大怎麼又犯傻了,替那傻-逼擋什麼子彈,就不顧著自己還有爸爸、還有老婆,還有我們這些兄弟嗎?”
看著神話捂著腦袋,抱頭痛哭的樣子,我又何嚐不想陪著他一起哭。可是哭過有能怎麼樣呢?無濟於事……對凡星一點幫助都沒有。
江伯父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軟中華,遞給了我,我雖然沒有流淚,可是我的手卻一直都在顫抖,江伯父拍著我的肩膀,“好孩子,小凡一直都說,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心裏不得勁就哭出來吧,這裏沒有外人。”
而此刻,我的電話也響了,我拿出了手機,發現來電顯示上掛著雲鬼的名字。
我壓抑著情緒說道,“伯父,我接個電話。”
雲鬼打電話的時候聲音很急促,跟我說會在幾個小時內趕到。之後,又有不少人給我打過了電話,都是家天下的兄弟。至於水州平,他根本沒打電話過來,人卻在一個小時後到了,到了之後就坐在了江伯父的身邊,兩個老人家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電話又響了,給我打電話的人,是我的父親。
突然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失重了,我走到了專門為凡星準備的ICU病房裏,這才接通了電話。
父親問道,“小凡的手術進行的怎麼樣了?”
“爸爸,他還在手術中,估計還要六七個小時。”
“兒子,沉住氣,爸爸應該很快就能趕過來了。”
“爸爸……”我拿著電話,嘴唇劇烈的顫動,“爸爸,我該怎麼辦……”
淚水在這一刻無情的決堤了,麵對自己的至親,我的情緒再也沒有辦法自控,我抱著電話,失聲的嚎啕著,“爸爸,那是我最親的哥哥,我不能沒有他,你知道嗎爸爸……”
門開了,曼妙的倩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這個人,是花香。
看著我撕心裂肺的嚎叫,花香驚了一會兒之後,才走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擁在了我的懷裏。
電話那邊,父親許久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他正在聆聽著自己兒子的殤悲。
半天之後,我的情緒才平複了下來。父親也開口說話了,“兒子,哭出來了,痛快了吧?”
“嗯,爸爸,對不起,讓您跟著擔驚受怕了。”
“傻孩子……”父親歎了口氣,“放心吧,小凡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
這個電話打了足足有一個小時,都快把我的手機打成空電了,當我掛了電話的時候,整個人居然有些虛脫了。花香一把將我吻住,用盡全身的力量給我充電,而我卻無力的抱著她,感覺自己此刻是這麼的弱小。
我們都感到了對方臉上的滾燙,也都感到了對方的心碎。
許久之後,我們才回到了等候廳,我和花香的臉上,淚水都已經被對方舔舐幹,露出了本應有的剛毅。
幾乎所有人都是十指緊扣,在默默的祈禱,希望奇跡能夠出現。
但是,奇跡是否出現,我們尚未可知。厄運,卻再次降臨了。
就在手術進行到五個半小時的時候,菲兒的電話突然響了,菲兒接起了電話,剛剛說了幾句,卻已經淚流滿麵了。掛了電話,菲兒淚眼朦朧的望著我,“哥哥,我該怎麼辦,爺爺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