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送上茶水糕點,又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府中的大大小小人員都齊聚到了大廳之內,均是你看我我看你,忐忑不安的猜測著主子今日的意思,太子雖然不隨便殺人,可是關於當年太子發病時猶如殺人狂魔的傳言卻是讓眾人惶惶不安,唯恐會有災難落到自己頭上來。
納蘭式微也有些狐疑的看著司徒圖墨,他今日到底是想要宣布什麼事呢?不得不說,她確實有一點小小的好奇了。
“趁大家今日都在,我有三件事要宣布!”司徒圖墨在眾人期盼又不安的情緒中,終於開了尊口,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似有似無的掃向納蘭式微。
納蘭式微端著手中的茶杯,專心研究著這杯茶到底有幾片茶葉,絲毫不在意司徒圖墨將要說的話。
綠衣聞言,這才僵硬了身子,驚恐的看向司徒圖墨,雙手緊緊的絞著手中的帕子,臉色微白。
黃衣依舊的一臉懵懂無知,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司徒圖墨,隱約還有些興奮的意味。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納蘭式微暗暗感歎著,她特意看了眼旁邊一直未曾有過多表情的白衣,隻見她雙目呆滯,毫無神采,以往那嬌俏可人的臉蛋如今卻隻剩下憔悴,盡管她用了胭脂水粉來掩蓋,也還是無法遮住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荼蘼氣息。
其實,越看似親和無害的人,一旦被人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她就可以比任何人都殘忍而無情!而那個紫衣便是這類人,本來也是美好的一個女子,隻是可惜了。
“第一件,明日我要出府,少則半月,多則半年,府內的一切事情均交給十一處理!”司徒圖墨說完看向底下的十一。
十一似乎也被司徒圖墨突如其來的決定給嚇到了,可是麵對司徒圖墨不容抗拒的眼神,她又不敢質疑,於是趕緊單膝跪地領命!
納蘭式微眼神一閃,似乎猜到了司徒圖墨的意思,她勾唇輕笑,不動聲色。
“第二件,從今以後,紫衣,綠衣,黃衣,白衣不再是太子府的夫人!”司徒圖墨麵無表情的宣布著。
而被提名的那幾人卻是瞬間震驚了?!
“太子,為什麼,臣妾雖然有錯,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求你看在未出生皇兒的份上不要趕臣妾走,求您了……”綠衣最先反應過來,她哭著撲通跪在地上,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不再是太子府的夫人,太子是不想要黃衣了嗎?為什麼,黃衣做錯了什麼,太子為什麼不要黃衣,嗚嗚嗚……”黃衣再單純當下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頓時跟著綠衣一起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白衣眼睛終於動了動,然後又恢複了麻木。
納蘭式微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司徒圖墨,他是當真的?他這是在向自己標明立場嗎?納蘭式微想到這個不禁莞爾笑了笑,卻正好與司徒圖墨投過來的相撞,二人不言一句,卻已經勝似說了千言萬語,心有靈犀一點通。
摜會察言觀色的綠衣一見司徒圖墨與納蘭式微的互動便立即了然了各種的緣由,她不禁苦笑一聲,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是她無法忍受的嗎!
大家驚訝的看著一向眼高於頂的綠衣一步一步的跪著朝納蘭式微而去,然後她匍匐在地上,聲音哽咽而顫抖,“夫人,綠衣位卑身賤,不敢奢求您的原諒,可是綠衣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太子的啊,同是女人,您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求您了,算是給您以後的孩子積陰德了,讓太子留下我們母子好不好,綠衣為奴為婢也一定為報答您的!”
綠衣哭著說玩,便“砰砰砰”一下一下的磕著頭,她本就身體還未痊愈,如今這樣一陣折騰,她額頭上剛結起的疤又開裂了,不停的往外淌著血,猩紅的血液沿著她的臉頰滴落在地上,猶如一朵朵寒冬的紅梅。
司徒圖墨皺眉看著這一幕,“夠了!”他不忍看到納蘭式微為難,便立即開口阻止道,“今日這個決定是本太子的意思,與微微又有何關係,別說你肚子裏的那個不是本太子的種,就算是,本太子也有能力讓你們滾出太子府!”
場麵瞬間冷了下來,先前還有一些人在竊竊私語,如今,卻是安靜的連一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楚。
綠衣難以相信的看著司徒圖墨,搖頭嘶啞著聲音道,“不!不可能,那夜,那夜明明就是太子,我的孩兒就是皇子,那夜來的人就是太子!不可能會錯的!你騙我!!”綠衣吼道,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司徒圖墨依舊的麵容冷峻,看到綠衣那副樣子,他臉上甚至連一絲愧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