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大坑的四周,被大鐵球鑿開的石壁裏,邊角還有細碎的石礫在沙沙地落下,坑裏溢著新鮮泥土的清新味道。
古玥站起身,朝聶天麒走去,站到大坑邊緣探頭望去。
老天!
腳下便是滾滾波濤、洶湧澎湃的大河!
隻差十餘丈的高度!
若不是這大坑鑿得及時,她們四人也許便會齊齊葬送於高亢的波濤中,向東奔流,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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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玥拍了拍身上的泥塵,惡狠狠地掃視著三人,咬牙切齒問道:
“誰能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
玉樹銀花兩人立即老實閉上嘴,搖頭表示不知。
聶天麒轉過頭來看著古玥,額際青紫一片,一雙沉眸仍舊寡淡鎮定,雲淡風輕道:
“我昨晚沒付賬,他們就報官了。”
……
心頭一陣寒鴉掠過。
玉樹銀花倒抽著涼氣:大師兄果然還是鐵公雞一枚啊!
古玥愣了一下,隨即鄙夷地瞪了聶天麒一眼。
“師門敗類!”
聶天麒不為所動,回過頭繼續凝著崖下的滾滾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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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大坑裏呆了約莫兩個時辰後,終於等到大河風平浪靜下來。
聶天麒將周圍粗壯的樹幹劈來,當做浮木,欲乘浮木過河。
趁聶天麒忙著劈樹幹的空檔,古玥從玉樹銀花處了解到:
聶天麒此人有個古怪之處!
他從不與為官之人照麵,無論是哪國的官吏,一概不見,絕不接觸!
古玥聽完後,掃視了一眼繁忙中的聶天麒,朝玉樹銀花悄悄問道:
“昨晚你們確實聽到客棧外頭有異常動靜麼?”
她昨晚一夜酣眠,並沒聽到任何聲音。
玉樹答:“大師兄聽到的動靜,我們也沒察覺。寅時三刻左右,他衝入我們的客房裏,還不許我們出聲。”
銀花答:“之後我們就聽到那群人說要尋一個妖女,卻又遲遲不敢闖入客棧來,似有什麼避諱,直到今晨來的一個人才闖了上來。”
古玥訥然,“一群人?妖女?……”
奇怪,自己明明聽力極佳,即便是在沉睡中也不至於聽不到如此大的動靜。
正沉思著。
聶天麒喊來:“掌門,都備好浮木了。”
趁著古玥不注意,他甩來一個眼色睨向了玉樹銀花,威嚴懾人。
兩兄弟一見到便立時閉嘴,再不敢多說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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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早已饑腸轆轆,急忙趴在浮木上,遊過了對岸。
到得一處平坦的草坪裏時,玉樹銀花已累趴,雙腿癱軟。
聶天麒麵色冷沉,道:“繼續走,指不定他們還會追來。”
古玥瞥來一眼,譏嘲,“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不會是在躲著誰吧?”
古玥咬定他心裏定是藏著什麼秘密,稱未結賬而引來的官兵隻是個借口罷了。
鬼才信!
聶天麒並未多做解釋,朝玉樹銀花甩去“給我爬起來”的眼神。
玉樹銀花一看到聶天麒那可射殺人的眼神,立即精神抖擻,爬起身繼續前行。
古玥止住聶天麒的腳步,“天麒?可是有什麼未與我說道清楚的?”
聶天麒迎向她藏針含笑的眸光,淡淡道:“他日,天麒自會解釋與掌門聽,眼下尚不可以。”
語畢,未等古玥反應,他便抬步離去。
古玥齜牙:這人……真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