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列櫃裏全都是父親帶回來的紀念品,全都是送給她的,可惜她都帶不走。

買這棟房子的人說,要保留房子裏的擺設,不能隻留一個空架子。

所以她頂多能帶走自己的私人物品和衣服,還有一些“廢物”,其餘的,就連一盆植物都不能搬走和挪動。

這些年,她都是嬌寵極奢過來的。

讓她繼續跟著脾氣暴躁的韓天,又或是去做一個普通人,領著一個月才幾千塊錢的工資,連她以前的一個手鏈價格零頭都不如的錢,就這麼過一輩子,這不可能……

還有機會的,韓慕不幫她,韓天不肯和她離婚,除了去死,還是有其他選擇的。

人死過一次,如果僥幸活下來了,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尋死。

也許是因為恐懼,也許,是因為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活著。

除了韓天,其實她還有另一個選擇。

沐家的沐影她指望不上,那個人向來神出鬼沒,她連麵都見不到,更別說談交易。

所以,她要嫁的人,是沐家的次子,沐絕。

沐家和韓家不太一樣,沐家的長子雖說是長子,可是生母已經失蹤,而次子比長子也就小三歲而已,生母卻是現在的沐老的妻子。

這種情況,和韓天的情況天差地別,沐絕不是私生子,聽說近段剛和沐老出差回來,看起來頗的器重的樣子。

秦語微現在沒有力氣再去陰謀詭計,如果嫁給沐絕,就算是得不到沐家的什麼,至少這輩子吃穿不愁吧?

更何況,她還有母親,那個回了娘家的母親。

說到底,所有人都丟下她了。

有舍才有得!

秦語微從書櫃頂上拉出一個行李箱,拿著文件的手微微遲疑,但還是將厚厚一疊文件抽了出來,整理分類成兩份。

一份是母親的嫁妝,一直放在她這裏。

一份是母親後來留給她的二百萬,這些,都是母親留下來的,大大小小,整整六百萬的可動或不可動的資產。

可惜自己卻不能動用,因為這些都要父親簽字,這些文件才能夠有用,否則,不過是廢紙一張罷了。

也正因為如此,父親才那麼放心這些東西一直留在她手裏吧。

隻不過,她和秦父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替秦父簽下了那麼多合同,仿一個簽名算什麼。

抽出辦公桌前的一直鋼筆,秦語微很幹脆的簽下一個連貫的筆畫,這些東西當然不足以吸引沐絕。

隻不過,走到書房的保險櫃前,輕輕的扭轉密碼盤,很快打開。

父親走的著急,根本就沒回來家裏,恐怕,也是怕被母親察覺到吧。

也就是這份小心,所以很多重要文件都被留下來了,其中,包括一份沐氏公司百分之十三股份的合同。

幾個大家族都有在對方的公司裏融資並占有一定股份,這也算是韓城的一個平衡,互相牽製。

秦氏倒了,這份牽製,她就算是打破,又如何?

“來了,東西呢?”咖啡廳裏,沐絕白色的西服顯得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