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鑰試著給自己的魔怔尋找借口,“對,要怪就怪你闖入了我的孤島,闖入了我的心房。
我憑什麼要主動送你走?這是我的地盤,就算是蚊子飛進來也是我的。”他突然很古怪的笑了。
“穆擎雲,你若想要女人,就要自己來爭來搶,爭不過,那溫馨兒這個女人就是我的。”
“穆擎雲,我不會把她拱手相讓的,你想都別想。”
“穆擎雲我們來公平競爭,隻有贏了的人才有資格擁有溫馨兒。”
……
如果此時還有第三個人在屋子裏,他一定會被白鑰嚇破膽,明明屋裏隻有他和溫馨兒,沒有第三個人。
可是白鑰卻對著空氣發出了他的挑戰,即使沒有人回應他,白鑰還是自說自已的演了好久。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他瘋了。
是啊,漫漫人生長路,他已經孤獨了好久,寂寞了好久,難得遇到一個讓自己稱心如意的人。
可是,這個人卻不屬於他,早已屬於另外一個男人,讓他如何不瘋狂?
有時候,白鑰會想像著,他想著自己站在城樓上,俯望著城池下的戰士和士兵,看著他們手裏拿著佩劍。
看到大家一個個遍體鱗傷,看見屍橫遍野,看見眼前被大火燒光的城市,以及整個世界生靈塗炭的畫麵。
他有時甚至希望,整個世界都毀滅掉,反正,他的世界本來也隻有他一個人,在他眼裏,全世界就隻有他而已。
雖然他屹立不倒,苦苦支撐,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支撐些什麼。
他知道,這是自己放不下的執念,可是,那又怎麼辦?
他看著床上的溫馨兒,突然問道:“馨兒,我的執念,我的劫該如何化解?馨兒,我該怎麼辦?
我說服不了自己,我不想放掉你,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白鑰就這樣喃喃自語的說了很久,仿佛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他和溫馨兒。
此時,臥室裏的氣憤很是詭異,一個人在念念有詞的不停說著,一個人卻在毫無生息的睡著。
雖然別人,看來,白鑰像是瘋了,可是白鑰自己心裏清楚,他沒有瘋,他腦子無比清醒。
隻是他執念太深,他過不了那個情劫。
雖然他和溫馨兒隻相處了五年多,但是,在這五年多的時間裏,他已經投入了很多很多感情。
感情一旦投入,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很多賭徒進了賭場,輸到傾家蕩產,輸到跳樓,但他們一有機會,就會想要再去試一次,因為他們不甘心。
每一個人都是在想著,或許再試一把,他們就能連本帶利的賺回來。
因為,他們陷進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怪圈兒,明知道賭不回來,明知道即使再試一次,也不會贏。
可是,卻放任自己,自甘墮落,白鑰覺得自己也是如此吧,他錯就錯在,不該從一開始就對溫馨兒注入感情。
或許他得到了就不會如此的不甘心。
或許,這也是小心肝留給他的結兒。
想著想著,說著說著,白鑰就那樣睡著了……
當溫馨兒再次醒來時,外麵又下起了小雨,淅淅刷刷的,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洗刷了。
她挪動了一下手,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著,她抬起頭看了一下,竟然是白鑰,白鑰跪趴在床邊握著自己的手睡著了。
溫馨兒心裏有一瞬間的震撼,隨即抽回手,又變回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白鑰被驚醒,看著溫馨兒問道:“馨兒,早啊。”一睜開眼就能看見她真好,即使在地上睡了一整夜,即使趴在床邊一整夜。
溫馨兒卻毫無回應,她聽著外麵的雨聲,整個人都是倦怠的,不言也不語。
白鑰起身去洗刷,吩咐人送早餐進來。
溫馨兒自始至終都靠在床頭上,看著窗外,目光散漫,傭人送回來的食物,她一樣都沒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