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邱楓的身體已經開始好轉了,邱桐也跟著鬆了一大口氣。回警局的路上遇上了交通事故,路段被封了,他隻好繞了遠路,回到警局的時候就時間已經很晚了。
負責審訊的同事一臉無奈的告訴他那個男孩什麼也不肯說,邱桐接過審訊錄自己進了審訊室。
“為什麼不回答問題?”
“沒有什麼好說的。”男孩抬起頭,一臉的執拗。
邱桐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對麵極其不配合的男孩,大概再耗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他將麵前的審訊錄合上。
“你先回去吧,但是四十八小時內不準離開紐約市區,明白?”
男孩一聲不吭站起來就走。
“等等。”
“還有事?”
“把這個穿上。”邱桐將自己執行任務時穿的軍大衣扔給他,外麵的氣溫已經接近零下十五度了,他就在睡衣外麵套了件薄毛衣出去不凍死才怪。
“謝謝。”這次他倒沒有拒絕,接過大衣裹在自己早已經冰涼的身體上。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不知道做警察太久會不會短命。
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鍾,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半了。邱桐轉動僵硬的脖子,立馬聽到脖頸處傳來一陣恐怖的“哢哢”聲,搞不好真的會過勞死也說不定。他揉著發脹的雙眼,將杯子裏最後一口咖啡喝掉,然後一個拋物線,空了的紙杯正中紅心,“框”一聲穩穩當當落進了角落裏的垃圾簍裏。熄了最後一盞燈,他拿起自己的大衣外套朝門外走去。
紐約的冬天真的很冷啊,刺骨的寒風在空蕩的大街上肆意呼嘯,打在人臉上如刀割般的生疼。邱桐深吸了一口氣,準備來個百米衝刺。
“喂!”剛擺起架勢,一旁的陰影裏突然閃出一個人影嚇了他一大跳。
“你還沒走?”待邱桐看清楚是剛才那個男孩時,不禁皺起了眉頭。
“在等你啊。”男孩說著朝他靠過來。邱桐等他走近了才發現他的嘴唇發白,臉色鐵青,顯然是等得太久被凍壞了的緣故。老實說隻穿一件軍大衣站在紐約零下十幾度低溫的大街上好幾個小時,他還真的沒做過這種事情。原本不打算理他的,可是看到他這副模樣又有點於心不忍。
“等我幹什麼?”語氣緩和了很多,邱桐轉身朝車庫走去,男孩竟然也跟了過來。
“我家還被你們封鎖著呢,你總不會讓我在大街上睡一個晚上吧。我沒地方去。”男孩老實的說。被他這麼一提醒,邱桐才想起來確實是這麼回事。
“那你剛才怎麼不說?”他語氣緩了下來,似乎覺得沒注意到這些細節是自己的過失。如果剛才他再大意一點沒有把那件軍大衣給他,那人現在別說站在他麵前了,搞不好已經凍死了也有可能。
“我也是出了門才想起來。”男孩顯得有點委屈,悶悶的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搞不好已經凍壞了。邱桐被他堵得半天沒回一句話,隻是加快了腳步朝車庫走去。
哇,還是車裏暖和。邱桐坐進駕駛室,啪一聲將車門關上,將那些該死的寒風通通隔絕在了窗外。他以為男孩會跟著他上車,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他上來。邱桐搖下一小截車窗,看他呆愣愣的站在車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