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陵哥哥！”steve期待的看著淩子陵。
“steve，我一直把你當弟弟。”他是個工於心計的人，可是對於steve，淩子陵不想做得太過。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哥哥！”steve的情緒漸漸失控，這已經完全不是平日裏淡漠如水的steve了。
“夠了！”淩子陵一聲大喝，回聲在空曠的大廳裏回蕩，讓這聲喝止更顯怒意。Steve從來沒見過淩子陵生氣的樣子，他這一聲吼真的把人鎮住了。Steve甚至忘了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那樣子，他現在心下就隻有一個念頭，糟了，把子陵哥哥惹生氣了！
“夠了，steve。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你聽得懂就聽，聽不懂就好自為之。總之，這件事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淩子陵用嚴厲的眼神看向他，看得steve一陣心寒。
好自為之！小哥哥怎麼可以對他說這種話！叫他怎麼好自為之，十五年了他都沒辦法將這個人從他腦子裏抹去，他還要用多少個十五年才可以做到好自為之！
“走吧，我送你回家！”淩子陵甚至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
“你不是我的小哥哥，我的小哥哥才不會這麼對我！”
淩子陵被steve一句話吼得一愣，眼底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隨即又恢複成了如霜的冷漠。Steve再也受不了了，怒吼著扔下一句話就跑了。淩子陵本來想追的，可是腳才跨出去又收了回來，略一思索終於還是坐回了椅子上拿出電話撥給了出租車公司。這個點兒又是外郊，打車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Steve倉惶跑出來，忍耐已久的眼淚終於在跨出房子的一瞬間決了堤。原來他還是會哭的麼？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哭過了，記憶裏一直回響著某個人溫柔的聲音，steve不哭的話，我就會回來找你。可是為什麼，既然已經有了別人為什麼還要回來找我？就算讓我等一輩子也好過你現在這麼殘忍的親手毀滅掉我最後一絲希望。
騙子，騙子，大騙子！
他一個人在公路上踉蹌奔逃，不知道跑了有多遠終於沒力氣了，像被抽了魂兒的人一樣目光呆滯。身後自始自終都沒有響起某個人追來的腳步聲，steve閉上眼睛滿腦袋回想的都是淩子陵剛才冰冷的眼神，叫他好自為之的決然表情。
小哥哥！
他閉上眼睛最後一次默念這個名字，滾燙的眼淚自眼底滑落。清清楚楚的，他聽到有什麼東西碎了，碎成了一地粉渣再也拚不完全了。
還剩了大半的蓋澆飯被扔在餐桌上再也沒人動了，漸漸的氤氳的熱氣散去變得冷冰。淩子陵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手邊的白蘭地瓶子裏已經空了大半。微醺的酒氣縈繞在他身上，他的視線已經有點模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steve說起了過去的一些事觸動了他一直不願意回想的那段回憶，淩子陵竟然破天荒的覺得有點焦躁。男人情緒低落的時候酒就是最好的朋友。回憶越深就喝得越醉，喝得越醉就越清晰的感知到某些被潛藏起來的情緒都跑出來作祟。
淩子陵，淩子陵，子陵哥哥，子陵哥哥。
他喃喃自語，每次聽steve這麼叫他都會覺得心如刀割。耳邊還回響著steve憤怒委屈至極的聲音——
你不是我的小哥哥，我的小哥哥不會這麼對我的！
是啊，你的小哥哥一定不會這麼對你的。你說的沒錯，他永遠那麼溫柔，對誰都沒有脾氣。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他還一直記得跟你的約定呢！
“咳，咳咳——”
一口白蘭地嗆在喉嚨口，熱辣辣的讓他猛的咳嗽了起來。
“誰？”即使已經處於微醉狀態，可是長期訓練下的條件發射，哪怕隻是最細微的聲響也能立即引發身體的防禦狀態。大腦先一步下達了指令，淩子陵的手已經摸上了腰側的槍。耳朵冷靜辨別著聲響傳來的方向和距離，隨時做好了開槍的準備。
“是我，莫森。”
“進來。”臥室的門被推開，莫森出現在門口。
“怎麼是你，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幹什麼？”淩子陵將槍放回去，隻瞟了莫森一眼又變成了一副懶散的醉鬼模樣。
“少爺，你喝酒了？！”推開門，迎麵撲來一股濃烈的酒氣。莫森皺眉，他家少爺一年中隻有一天會喝酒，就是那個人的忌日。可是今天也不是呀，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說他自己也奇怪，在家左思右想的總覺得不放心，他得跑來盯著那個招人的小模特才行。當下也顧不得會被淩子陵罵，開著車風風火火的就跑來了。莫森是從後院進來的，原本以為會看到什麼讓他嫉妒的畫麵，卻隻見客廳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飯廳的餐桌上還擺放著他的傑作，看樣子隻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