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勉急切的說:“我想了很久了,可是,現在不帶你走,將來會後悔一輩子的,我要帶你去最美麗的地方,那裏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可以開個醫館,隻要你願意我做什麼都行。”
“棠如,你願意跟我走嗎?”他試探的問。
我聽聞此話語氣裏透著冰涼的回答道說:“我不願意,我也不喜歡你,你永遠是我心目中的陸哥哥僅此而已。”我忍著心裏刀割般的疼痛。
我把手貼在了牆上,叢勉也把手貼在了牆上,我說:“陸哥哥,我感受到了你手心的溫暖。”
“就算你不愛我,我也會守護你,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他一字一頓誠懇的說。
我的內心多麼的想說,我愛你,我願意,我多麼的想跟你過平凡的生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我不能。
忽然從牆外飄起來了一盞白色的孔明燈,上麵寫著:阮棠如。
我抬頭欣喜的看著,接著又飄到了天空幾隻,上麵依舊是:阮棠如。我望著天空中無數隻孔明燈越飄越遠,像星星一樣一閃一閃,在浩瀚的夜空中異常美麗。
我內心滿滿都是對陸從勉的愛意,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像命運注定如此,我們內心已經種下了情愫,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為了我,為了他,為了伊爾根覺羅家族。
今夜,注定無眠。
次日一早,府裏上上下下依舊忙著,家宴設在了後院的花園裏,壽字高掛,擺了十桌宴席。宴請的都是京城裏的名門望族以及阿瑪的親朋同僚。到了午時,眾人紛紛攜帶禮品到來,夫人親自安排客人落了座。
並在搭了戲台子,請了京城裏秋品齋的人來唱戲,這第一出阿瑪點的是《麻姑拜壽》。壽宴開始了,我坐立不安的坐在桌前,心裏想著待會就要離開這,興奮又擔憂。
我偷偷看著鄰桌的陸從勉,他正在和同桌的人喝著酒,仿佛什麼事也沒有,我也就安心的坐著了。
台上唱著戲,台下一片嘈雜的說話聲,阿瑪對夫人說:“夫人,你今天是辛苦了,這第二出就由你來點吧。”
夫人含笑望著老爺,旁人看著都稱大人和夫人相敬如賓,夫人看了一下折子,就說:“那就《西廂記》吧,”夫人話閉,那台上鑼鼓一響,就開唱了。
當台上戲文唱到:“隔牆花弄影...”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好一個隔牆花弄影。”聽聞夫人此話我心虛般的低下了頭。
夫人對笑盈盈的對老爺說:“老爺,咱光聽這戲曲的姻緣,咱們放著眼前不就有大好的姻緣擺著,等著咱們做主。”說著看了玉璃一眼。
老爺像是忽然想起來一樣,說:“對著了,”阿瑪高興的站了起來,對大家說:“今日當著眾多人的麵子說一件事,我這大女兒也年紀不小了,如今都十七了,跟我的賢侄陸家公子很是般配,又是青梅竹馬,所以,我得點頭同意這門親事。”
陸伯伯高興的站了起來,拉起來臉色難看的陸從勉說:“日子我們都選好了,就定在了十月的初五,還有三個多月,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夫人和阿瑪紛紛點頭同意,眾人恭喜聲連連,隻有我和陸從勉的臉色變了。
我推說風大有些冷早早離了席,越走越覺得沒力氣,我蹲在地上掩麵痛哭,感覺天旋地轉,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頃刻間崩塌了,撕心裂肺的痛。
其實死亡有什麼可怕,人們怕的是是死亡之前撕心裂肺般的痛。
此時此刻的陸從勉騎馬奔馳在城外遼闊的草地上,他隻能想象著馬上就能和自己心愛的人遠走高飛了,就這樣和她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了。
由黃昏直到天黑,那個身影還在那等著,天空下起了磅礴的大雨淋濕了他的全身,雷聲作響,他的聲音夾雜著雷聲,他徹底的絕望了。
我縮在被窩裏絕望的哭著,眼淚濕了枕頭,我心痛得說:“對不起,我不能愛你,可是,我愛你。”外麵雷聲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