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的秋爽殿裏總是那麼的安靜,如同她的性格一般。但自從有了雪慈格格多了許多的歡樂,莊妃也變得開朗的多了,氣色也好了。
我走進了莊妃的內室,莊妃正輕輕拍著正在熟睡的雪慈,低眉嘴角上揚著一臉疼愛的樣子。雪慈粉嫩的小臉嘟囔著櫻桃小嘴在熟睡著,眉眼之間和簡嬪甚是相似。
我輕輕的坐在了莊妃的旁邊,莊妃看見我輕輕的笑了一下唯恐吵醒了雪慈。
莊妃將雪慈抱給了身邊的乳母照料,遂開口說:“小格格整日能吃能睡的,也不用本宮太操心。”
“莊姐姐越看越有當額娘的樣子了,把雪慈托付與你最合適不過了。”我整理著手裏的小衣服說著。
莊妃含笑說:“沒想到本宮這輩子還能聽到有孩子叫我額娘,這多虧了你,我定會好好待這孩子才能不負雪慈死去的額娘。”
我點了點頭,莊妃拉著我的說和藹的說:“巧答應的事我都知道了,不過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依我看來她背後定是如貴妃在撐腰。”
“簡嬪臨死之前告誡我要小心如貴妃,我不是她的對手,也根本鬥不過她。”我低頭說著。
莊妃若有所思的說:“如今皇後病著是一天不如一天,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如貴妃馬上就要大權獨攬了。”
莊妃說的也就是我想說的,我們不敢在往下談論,我話鋒一轉道:“怎麼都不見遜嬪姐姐?”
莊妃歎了一口氣,道:“這不是雪洳格格病了,雪洳從小就體格弱,又不愛說話,跟她額娘脾性一點都不一樣。”
我緊張的問:“病了?可要緊?”我與雪洳也有過幾麵之緣,是一個非常乖巧溫順的孩子,我頗有好感。
“隻是發燒了,大概也是不要緊的。”莊妃說道。
莊妃宮裏的翡翠匆匆走了進來,道:“娘娘,聽遜嬪身邊的連翹說雪洳格格得了天花。”
莊妃的蒼臉白了一下,“這,這可如何是好?”我握緊了莊妃的手,心裏亦是擔心。
我和莊妃匆匆來到了遜嬪的內室,遜嬪坐在楠木椅上低聲痛哭著,看見我和莊妃過來哭的的聲音就更響了。
“娘娘,雪洳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遜嬪臉上的妝容也哭花了,拉著莊妃的手不知所措。
我安慰著遜嬪,道:“姐姐先且不必哭泣,格格年幼不經事倘若咱們在這哭,會嚇到她的。”
遜嬪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用手帕輕輕地拭去了眼淚,站著遠處望著躺在床上的雪洳,滿臉的痘瘡,心裏越發的疼惜。
“這也不見得就沒得救,聖祖皇帝小時候也患過天花但也痊愈了,況且雪洳不是個福薄之人。”莊妃寬慰著遜嬪。
這個時候隻能聽天由命了,隻能看雪洳自己能不能熬過來,吃什麼藥都於事無補。
門外匆匆的進來了兩個宮女和四個侍衛,衝著我們施了一禮後說道:“我們奉了如貴妃之命來看望格格,娘娘吩咐為了格格的身體著想讓我們將格格遷到南水苑的擒藻館。”
遜嬪一聽,立刻憤怒了,道:“南水苑?這麼偏僻的地方,這分明是將雪洳隔離,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皇上怎麼說,皇上不會同意如貴妃這麼做的。”我在一旁冷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