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妃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那得恭喜巧答應了,怎麼之前都沒聽說。”
巧答應恭敬的說了句:“信妃娘娘,是我自己不想太張揚,唯恐有人打了歪心思。”說著巧答應瞧了我一眼。
“皇後娘娘需要休息,我看咱們還是各自回宮去吧。”我淡淡的說道。
待我離去時,采蘋卻喚我和新月、蘭常在留步,道:“皇後有話想單獨和你們說說。”
皇後勉強支撐著起來,我過去輕輕的扶起來皇後,卻摸到的是一把瘦弱的骨頭咯到了我的手,我不由的心疼了一下。
皇後費力的拉過我的手,道:“你們是本宮在宮裏最信任的人了。本宮今日有件事囑托與你們。”三人一同點頭,我隻是納悶蘭常在什麼時候跟皇後也如此要好。
皇後撫摸著幔帳上垂下來的流蘇,緩緩的道:“本宮入宮已有二十年,自問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唯一所擔心就是二阿哥。”
“你們一定要唇齒相依,一同壓製如嬪的勢力,這後位誰坐都可以,就是不能她坐!”皇後激動的說出最後一句話,猛然的咳嗽了兩聲,嘴裏溢出觸目驚心的血。
“有件事,本宮要單獨和瑾嬪說,你們二人先退下吧。”皇後淡淡的說。
從坤寧宮出來,外麵的雨停了,整個紫禁城被雨衝刷的煥然一新,青色的地磚紅色的琉璃瓦交相輝映。
才剛出了宮巷內的坤寧門,身後的坤寧宮傳來震耳的哭泣聲,還有治喪的梆子聲,我猛然回頭,空曠的巷子裏隻有一個回聲:“皇後歸天了。”
皇後帶著臨終前的囑托歸天,而這個囑咐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了,我用生命起誓將遵守對皇後的承諾。
嘉和十一年,皇後葉赫那拉氏薨,享年三十九歲,賜諡號:“孝賢睿皇後”。
皇後歸天舉國哀傷,滿宮上下盡是素衣白縞,在這白色籠罩的紫禁城下,陰謀在蠢蠢欲動,皇後歸天,後位懸空,爭鬥奪權已經開始。
皇後的棺槨隻在宮裏停留了幾日擇了吉時就發往清東陵,依照皇後的臨終遺言,陪葬品隻有皇後與永琰大婚時穿的龍鳳同和袍、成婚時手握的寶瓶,還有綿寧隨身攜帶的青河玉佩。
次日,永琰下旨,後宮將暫時交予信妃、榮嬪與我打理,眾嬪妃目送著如壓地銀龍般的隊伍緩緩的出了宮門,哭聲如山搖。
忽然一隻被永琰幽禁的如嬪從半路衝了出來,跪倒在隊伍後麵掩麵痛哭,嘴裏念念有詞,道:“皇後娘娘,臣妾舍不得您呀,臣妾連您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如嬪將她的表演發揮的淋淋盡致,連永琰都為之動容,拍了拍如嬪的肩膀,如嬪回頭說道:“皇上恕罪,臣妾與姐姐畢竟有十幾年的感情了,臣妾就是冒死也要來送送姐姐。”
如嬪披頭散發,衣服也沒有往日的華麗,想必是下了一番功夫要來此地的,我冷冷的扶風說:“回去告訴守門侍衛,看好她,再不許叫她出來。”
傍晚,永琰疲憊的躺在我的腿上,我輕輕的梳著永琰腦後的辮子,他安詳的閉目養神,皇後的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畢竟是是相敬如賓了二十年的夫妻,要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半晌,永琰淡淡的說了句:“玉玦,朕要好久沒有這麼安逸了。”
“朕要將你封妃。”永琰話一出,我怔了一怔手裏的辮子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