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間太瘦還是指縫太寬,彷佛一夜之間,倉促的還來不及準備我就成了瑾妃,眉眼間終不再是從前的摸樣。
我似乎已經忘卻了,我今年方才十九歲,卻已經位列妃位。那又何如,我的經曆造就了我今天的樣子,我的心智怕已經如同四十歲的人了。
才進鍾粹宮的秋梧堂就“嗖”的一聲驚起一隻白鴿,驚得我和如綿後退了兩步,白鴿展翅飛出了鍾粹宮,直到天上的日光刺眼到看不見為止。
“姐姐,你可是很久沒有來我這秋梧堂了。”新月笑意吟吟的屋內走了出來。一身素雅的裝扮,黛淺妝薄。
我看著遊廊上掛著的雀兒,道:“新月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著鶯兒雀兒、鴿子了。”
和新月齊回內室坐著,房間裏隻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聞著令人發自內心的舒心,沉香木桌上隻擺著幾個古銅花觚,內插幾隻玉蘭花,案上擺著一張錦囊古琴,內室鋪一張柏木床榻,白紗帳子,青色的綾幔,極為雅致。
新月看著我隻顧著看她的房間就說道:“我這裏可比不得姐姐那裏,姐姐那裏哪裏是住人的地方,簡直是養花兒的地方。”
“咱們都一樣不喜歡那些華麗的擺設,簡單雅致即可,不過,我有一事不明。”我將護甲摘掉,輕輕的握著新月纖細的手。
“姐姐,什麼事,說吧。”
我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你與我一同入選,一同進宮,情誼別人是比不得的,我真心拿你當姐妹看待。”
新月點了一下頭,道:“這個是自然,我也是真心對待於你。”
“連我身邊的侍女都知道拚盡所有的去爭取,而你.......”我歎了一口,接著說:“姐姐知道你是個淳樸善良的女子,開始時我以為你是年幼與世無爭,可如今已經進宮兩年了,現在看來,你定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聽聞此話,新月遂起身立於雕花窗前,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晚霞透過雕花陰影落在了新月的身上,一身的清涼孤寂。
“兩年前的那場選秀,算是斷送了我這輩子,我本不願意入宮。”新月語氣裏透著婉轉哀傷。
我想起了體元殿選秀那日,當皇上因為我的原因而挑中了新月,新月那悲傷的樣子我銘記在心。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隻說了句:“新月,既來之,則安之。”
新月擺弄著窗台前白玉石盆裏吊蘭,道:“我心裏明白這話,不瞞姐姐說,我至現在還是處子之身。”
我腦袋瞢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新月說的話,“我知道你進宮兩年皇上沒有寵愛過你,可是,這怎麼可能?”
新月轉過身子道:“別人給劉公公財物為的是自己的牌子能入皇上的眼,而我是不想讓皇上看到我。”
新月看了一眼外麵碧藍的天空,道:“我十四歲那年,騎著馬兒在草原上奔跑,我的馬術在察哈爾部落女子中是最好的,那年,我遇見了他......”
我彷佛看見了遼闊的草原,碧藍的天空,綠的發亮的肥沃草地上馬蹄聲漸響,新月騎著馬兒在草原上奔跑著,春風吹起衣角,笑容如日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