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輾轉徘徊的在屋裏走來走去,我明白她的心思,我又何嚐不比她更擔心自己,謠言多了,信得的人也就多了,永琰本就疑心我了,這一關無論如何是不容易過。
新月風塵仆仆的從門外進來,一臉憂容:“姐姐,如今可是怎麼辦才好,就連太後都震怒。”
我歎息一聲,道:“這分明是要我永世不得翻身,除了如嬪還能有誰這般恨我。”
新月拉著我的手,眼睛裏閃過淚花,道:“姐姐不能坐以待斃,這一日熙貴人與巧貴人不知道給皇上灌了多少的黃湯了,總要想個辦法才是。”
我站起來躊躇了一會兒,腦海中忽然想起了侯貴人,她臨終前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有的時候瘋子比活人更加清醒。
永琰這個日原就政務繁忙,緊鎖眉頭聽著熙貴人聒噪的說著話,熙貴人並不敢明說,如今她們姑侄倆串通一氣排除異己,第一個除掉的便是我。
新月出了凝香館直奔養心殿,梨花帶雨的去求見永琰,哽咽的說道:“皇上,瑾答應,她,她已經瘋了!”
“你說什麼?”永琰手中的朱筆落地,一臉驚訝的看著新月。
“確實已經瘋了,皇上將瑾答應降位,瑾答應禁受不住打擊已經瘋了,嬪妾親眼所見。”新月那楚楚垂淚的摸樣,永琰怎麼會不信。
永琰思忖了許久才開口說:“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永琰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以此來緩解頭痛。
方公公垂首說著宮裏的事兒,如嬪手裏剪著臘梅花插在瓶中,默不作聲的聽著,隻說了句:“將這些話全都傳到太後耳朵裏便是。”
我將頭發上的朱釵全都拔了下來,頭發散落,換上了一件破舊的衣衫,臉上手上全都抹上汙泥為的是自己能看起來十分的邋遢。
太後和如嬪過來時,我滿院瘋跑著,太後威嚴的臉上掠過一絲嫌棄,對著身旁的如嬪說:“你叫哀家來看的就是這個瘋子嗎?”
如嬪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太後息怒,臣妾是為二阿哥著想,這個女人不能留。”
我聽聞此話,故意將手中的汙泥抹在了如嬪的衣服上,癡癡的笑著說:“慶妃娘娘,好久不見了,你也來在找皇上嗎?皇上怎麼不見了?”
如嬪厭惡的將我推倒在地,指著道:“你....”如嬪礙於太後在這便不好發作,隻得將氣焰消了下去。
為了讓太後相信我真的瘋了,我使勁將自己的頭發拽了下來,不顧身邊假裝阻攔的芙蕖將頭上放在嘴裏嚼,太後厭惡的別過臉不願意去看。
“一個瘋女人而已,不足為怪,既然她都已經瘋了,咱們就走吧。”太後淡淡的說道,而她身後的宮女則端著三尺白綾、一壺毒酒和一把匕首,她這是要除去我而維護愛新覺羅家的尊嚴。
“太後.....”如嬪對著太後的背影喊道,無奈的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