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過了正午毒辣的日光,午後小憩過後,永琰在命人在蓬萊瑤台擺了宴,邀眾人一起觀賞園中的水中芙蕖。
蓬萊瑤台是湖中建造一個避暑乘涼之所,整個房屋在水中是一個“卐”字,水麵開闊,景色秀麗。我坐在明黃色帷帳的桌前看著上座的永琰,心裏總覺得今日永琰的笑像是碎了一地的淒涼,也難怪,這後宮之人竟沒有一人真心待他。
永琰打量著一圈的眾人,綠萼含笑起身道:“皇上,這臣妾敬皇上一杯。”
永琰不悅的看了綠萼一眼,悶聲一哼,並沒有飲下此杯,綠萼便尷尬的坐了下來。永琰冷冷的打量著眾人,緩緩開口:“朕心裏知道,這後宮之中永無平息之時,周而複始的算計著自己人,烏煙瘴氣!”
說到“烏煙瘴氣”這四個字時,永琰惱怒的用手拍在了桌子上,綠萼不自覺的便哆嗦了一下,永琰溫和的看了我一眼,冷冷對著眾人道:“朕在這裏說一句話,誰敢打瑾答應腹中的孩子的注意,朕絕不會輕饒。”
如妃爽朗的笑著,起身嫻雅的說:“皇上這話嚴重了,臣妾等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說,臣妾與瑾答應姐妹情深她的孩子就是臣妾的孩子,誰敢打瑾答應的主意,臣妾便是第一個饒不過她。”
我輕輕的笑了一聲,嘴角露出諷刺之意,永琰舉杯一飲而盡,淡淡:“朕明白你沒有這樣的心思,但並不代表她人沒有。巧貴人,是不是?”
綠萼微微愣了一下,驚慌的起身:“臣妾不敢,皇上說笑了。”
我起身舉杯走到綠萼麵前,溫和的說:“巧貴人,我知道在過去你我有一些誤會,但是,請你相信我,總有一日我定當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這一杯便是我敬你的。”綠萼不情願的端起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抿了一口緩緩的坐了下來,永琰滿意的看了我一眼。
如妃嫵媚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細語:“瑾妹妹如今是五個月的身孕了,聽說一直是梁太醫問診,之前聽說都是陸太醫問診,從不假手他人,最近雖然告了假可是接手的梁太醫與陸太醫也是交好,看來瑾妹妹與陸太醫的交情匪淺。”
我淺笑著應道:“娘娘怎麼連這樣的小事都記在心上,娘娘恐怕是不知道那陸太醫是妹妹我的姐夫,親戚之間自然會照應些。娘娘真是多慮了。”
如妃淡淡的“哦”了一聲,猩紅的嘴唇看起來令我覺得惡心,我別過臉去不願意看她。如妃起身道:“皇上,臣妾覺得何不喚人上來跳支舞助興。”
永琰點了點頭,如妃輕拍手掌便上來幾個體態輕盈的女子,廣袖輕甩圍成了一個圓形的花苞,樂聲響起,晴貴人從廣袖中輕盈的跳出婉轉的笑著,優美的舞姿,一顰一笑都千嬌百媚。
蘭貴人輕輕碰了我胳膊一下,不屑的說:“我當是誰,原來是她。”蘭貴人冷哼了一聲,我眼神示意她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