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我淡淡的問門口的侍衛:“剛才還有什麼人進來嗎?”
那侍衛怔了怔,冥思想了會道:“剛才隻有送晚膳的公公來過,再無其他人,瑾貴人有什麼吩咐嗎?”
我淺笑著搖了搖了頭,小安子急匆匆的從巷口走了出來,歉意般的搖了搖頭道:“主子,那家夥手腳甚是利索,奴才幾個人竟沒尋到他的蹤影。”
我安慰似的道:“罷了,聽見就聽見了,也沒什麼緊要的大事與秘密。”
我低低的歎了口氣,心裏默默的惦記著綠萼,皇上應該馬上下旨處置綠萼了,我心裏也不相信是綠萼所為,從她剛才抱著綿忯的樣子便知道她是如此的疼惜孩子,怎麼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去害綿忯。
穿過重華門走在寂靜的宮巷裏,落日偏西,昏暗的日光將身後的影子拉長,牆角的陰影處時不時有駐足的麻雀驚起,前方匆匆的有一個公公低頭走過來,走至跟前時便慌忙的行了禮,緊張的伏在地上。
我淡淡的對身邊的小安子道:“小安子,你行個禮給我看看。”
小安子聞言便走到身邊,躬身行了一禮道:“奴才小安子給瑾貴人請安。”
芙蕖淺笑著對跪在旁邊的公公道:“這位公公,看見了吧,好在你遇到是我們家主子,如若是遇見了別人定會罰你的,看你行個禮狀如同癩蛤蟆伏在地上一樣。”
芙蕖捂嘴笑著,那公公便開口道:“是,是,奴才知錯了。”
他起身欲離去,我猛地忽然想起來什麼一般的喝道:“站住,小安子綁了他!”小安子略微一怔便與身後的小魏子二人攔住了他,那人不解的問:“瑾貴人,還有什麼吩咐?”
我冷冷一笑,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你是誰,剛才為何在重華宮裏偷聽我與巧貴人講話,是誰派你過來?”
他慌忙的搖了搖頭,支吾道:“貴人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您是不是誤會了?”
我緩緩的走到他的麵前,仔細的打量著他,莞爾一笑:“你應該不是個公公吧,你連個基本行禮的姿勢都不會,還有你臉上的細細的胡茬已經出賣了你,我現在就可以將你這個冒充公公的賊人送去慎邢司發落。”
那人眸子裏閃現出一絲的懇求,伏在地上誠懇的道:“瑾貴人,剛才奴才聽見了您與巧貴人的對話,奴才知道您是個有善心的人,奴才有不得已的苦衷,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我左顧右盼的環顧著四周,遂道:“好吧,我且相信你,你跟我來鹹福宮裏。”
回了遷翠苑,我剛落了座,那人便跪在地上將頭上的帽子摘下道:“瑾貴人,奴才確實不是個公公,我隻是西華門的一個侍衛,奴才名叫肅鍾。”
我仔細的端詳著他,肅鍾的年紀不過也就二十出頭,也算得上是高大威武,麵容還算端正,我疑惑的看著他:“既是西華門的侍衛,你怎麼會冒充太監去了重華宮,記得你剛剛說有不得已的苦衷,那麼你的苦衷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