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貪睡起得晚了些,緩緩穿好了衣服後,扶風走了進來,臉色難看,輕聲的道:“娘娘,出事了。”
我攏了一下腦後散碎的頭發,淡淡的問:“出什麼事了?”
扶風吞了吞口水,輕聲道:“聽慈寧宮的人說,太後,太後好像不太好。”
我擱下了手中的眉筆,望了一眼鏡中精致的黛眉,不經意的道:“太後?她是應該不太好,本宮心裏知道。”
“不是,聽說太後好像是瘋了。”扶風冷不丁的說了出來。
剛端起來的茶杯應聲的落地,我蹙眉緊張的問道:“怎麼會這樣,別人是怎麼說的。”
扶風略微的怔了怔,道:“娘娘不用太緊張,沒人知道咱們昨夜去過慈寧宮,太後就是時常的瘋癲兩句,然後再昏厥,宮裏的人都說是慈寧宮鬧鬼所致。”
我默默的舒了一口氣:“瘋了也好,至少不會記得昨夜發生的事,咱們要不要過去瞧瞧。”
扶風仿佛是有什麼心事一般,躊躇了一會才開口,“娘娘,太後那就先不用管了,這幾日宮裏都在緊張皇上立後的事,現在滿朝文武百官也在像皇上提議,娘娘,看樣子咱們是得麵對了。”
我悠閑的漱了一下口,淡淡的說:“咱們還需要麵對什麼嗎?本宮從來沒有想過要做皇後,也不想去爭,更沒有力氣去爭了。”
扶風似是不解又著急的道:“娘娘此話說的不對,難道爭奪後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和虛榮心嗎,娘娘就是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七阿哥著想才是,自古向來是母憑子貴,七阿哥的前途可都要看娘娘的,難道咱們就看著如貴妃登上後位了嗎?”
我搖了搖頭,攥緊了手掌,扶風確實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否安逸的生活讓我已經忘卻鬥爭時的殘酷,還有綿忯的身份是我的致命傷,我怎麼都給忘了呢 ?
我握住了扶風的手,眼中的深情更加的堅定:“你說的對,咱們是爭也得爭,不爭也得爭。”
今日是端陽節,內務府的人殷勤的送來了許多的艾葉和菖蒲,小安子忙裏忙外的指揮著將艾葉懸在了門上,趁著高興我便給了遷翠苑的每個人都鬆了荷包係在腰間,手臂上係著五色的紅繩。
永琰將端午節的家宴擺在了堆秀山附近的延輝閣,整個的宮裏都籠罩在一股的艾葉香氣中,中間透著幾許粽子的香味。
剛在延輝閣裏落了座,永琰便走了進來,與往日不同的事,永琰的臉上多了幾許的愁容,也許是因為前朝的政事,也許是因為太後的緣故。
永琰坐了下來後,金色的龍袍映襯著漸漸蒼老的臉龐,我心裏忽的覺得有些心疼,坐在對麵的晴嬪莞爾一笑,“皇上,怎麼今日這樣的不高興?”
永琰淡淡的擺手道:“朕哪裏不高興了,朕見到你們再不高興也要高興了。”
晴嬪噘著小嘴撒嬌似的“哦”了一聲,如貴妃蹙眉道:“皇上,聽說今日太後的身子不好,皇上大可不必為此費心,太後吉人自有天相。”
永琰自顧自的夾起了菜緩緩的咀嚼著,半晌才緩緩的開口道:“朕忽的想起,端陽節的時候要去堆秀山上拜神,不知道誰願意與朕一同的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