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的在宮巷裏走著,也顧不得來往宮人奇怪的眼神,徑自的伏在宮牆上喘息,攤開了雙掌開始能隱隱約約的看見血跡,奮力的將手放在牆上摩擦著。
“娘娘,你怎麼了?”身後傳來了扶風驚訝的聲音,仔細的看了一眼牆後關切的問:“娘娘的手怎麼流血了?”
我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是,這是晴妃的血,她死了,用剪刀刺向了自己的喉嚨!”
重重的咬出了最後的幾個字,扶風驚訝的“啊”了一下,隨即冷哼一聲:“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是她該有的下場。”
扶風激動的說完話後小心翼翼的扶住了我,默默的回了景仁宮。
午後,扶風悠閑的收拾著宮殿內的東西,我心裏思量著已經有好幾日沒有見過綿忯與叢勉了,從櫃子裏取出了一件衣裳,“啪”地一聲,一個卷抽掉了下來。
我淡淡的撿了起來,心裏以為是普通的字畫,打開了一看才發現是那日在章太醫處所看到的那副宅子的畫,當時順手就收了起來。
為什麼章太醫臨死的時候唯一碰過的東西就是這個呢?我心裏忽的一種莫名的感覺,或許這個卷軸對章太醫的意義很重大。
我心裏一緊,將畫軸攤開在桌子上,細細的看著,伸手撫摸著上麵細膩的宣紙,並無半分的不同,心中的疑惑愈深。
“娘娘,你在看什麼?陸太醫來了。”扶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微微一怔,將思緒收了回來,欣喜的轉過身看見了笑意吟吟的叢勉:“你怎麼來了?”
叢勉徑自的坐在了我的跟前,含笑道:“我離宮了這麼些日子,回到宮中第一件事便是來看你。”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叢勉打量了一眼殿內的環境,聲音低沉:“你,最近過的不好吧,我離宮才幾日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是呀,我成了廢後,晴妃也死了。”我輕描淡寫的說著,好像這些跟本與我無關一樣。
在宮裏的生生死死、起起起落落,比我看得更明白的還有叢勉。
他並沒有安慰我,隻是低聲的說:“我相信你還有能力讓自己回去,不是嗎?”
我搖了搖頭笑了笑,眼神對上他明亮的雙眸:“這幾年來從來沒有這幾日這麼的清醒過、明白過,做不做皇後根本沒有這麼的重要,我現在隻想還自己一個清白,替已故的皇後報仇,隻有這樣而已。”
叢勉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金鎖,含笑的遞給我:“這是給綿忯的東西,這也是我唯一能給他的東西了。”
伸手接過小金鎖,那上麵還染上了叢勉的體溫,我緊緊地握在了手中,莞爾一笑,抱住了叢勉,他亦是伸過手來抱住我。
扶風端著一碗水緩緩的走了進來,抬頭便看見了我與叢勉相擁,扶風一時驚駭的將手裏的茶水打翻在了桌子上,自己喃喃道:“哎呀,奴婢沒有看過……”
我與叢勉看著這個冒失的扶風,含笑的對望,扶風臉紅紅的將桌子上的白瓷杯收了起來,低著頭不好意思再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