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隻要我不點頭,死神都帶不走你!”直到她快要窒息過去,皇甫禦才微微放開她,在距離她不到三公分的地方,噴灑著熾熱的氣息,“蘇靜雅,你給我聽著,你是我的,就算我不愛你,你也還是我的!我要你陪著我,就算我們之間,隻剩下痛苦,也必須陪著我!哪怕死後要下地獄,我也必須拉著你一起下!”

蘇靜雅聽了這番話後,無端哭得泣不成聲。她支支吾吾,口詞不清地說:“可是,我們的寶寶沒了,它還那麼小,明明就差幾個月,我們就能看見它了,真的隻差一點!!”

“等你好了,我們會有很多孩子!”皇甫禦沉默片刻後,才頓頓地說。

一聽這話,蘇靜雅哭得更淒慘了,她淚眼朦朧的央求著:“禦,你抱抱我,好不好?抱抱我……”

皇甫禦見她還惦記著這件事情,有些無奈,不過還是站起身,彎下腰把她摟在懷裏。

“蘇靜雅,一個人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所以……就算以後再怎樣恨我,再怎樣痛不想要生,都必須活著!”

蘇靜雅胡亂點頭,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她徹底昏了頭,分不清東南西北,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分不清哪裏是懸崖,哪裏是深淵。

她弓著身體,讓自己完完全全與他的身軀貼在一起,感受到他熾熱的溫度一點點傳來,她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痛苦與折磨,都是值得的。

他們盡情擁抱著,完全不知道門外正有一雙憤怒得快要噴出熊熊火焰的眼睛盯著他們。

孫晴空輕輕把門合上,漂亮的小臉因為憤恨和妒忌而顯得猙獰和扭曲起來,咬了咬牙,她大大的眼睛,寒光一閃,她轉身就往電梯走,隻不過,她掏出手機,快速撥了個號,等到電話接通,她沉著嗓音說:“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更不管會付出多大的代價,我要盡快看見皇甫禦和蘇靜雅離婚,我要蘇靜雅不得好死……”

掛斷電話,電梯的門恰巧打開,她優雅地走進去,卻在關門的刹那,臉上漂亮柔美的微笑,一點點變得陰險而歹毒。

“蘇靜雅,你以為你贏了嗎?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還有你,皇甫禦!居然因為其他女人騙我?你同樣該——死!!!”

休息了一個月,蘇靜雅體力稍微恢複一些,就開始做康複訓練。她每天的必修課除了針灸,還有就是扶著雙杠,反反複複練習走路。

這一切,是多麼熟悉,又是多麼陌生。

在過去的十二年裏,每天與她相伴的除了藥物,還有就是這些冷冰冰、硬邦邦的機械。

可是,這一次卻又不一樣,因為——

蘇靜雅剛把目光投向坐在康複室一角沙發上看文件的男人,就聽到低沉喑啞的男聲響起:“蘇靜雅,你最多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後還站不起來,你應該知道,你連留在我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哦!”撇了撇小嘴,蘇靜雅心裏不爽到極點,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她真想罷工了。每天六個小時候的康複訓練,他以為就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以前在美國,她一天最多也隻有四個小時而已。

低頭看了眼撐在雙杆上,被磨破皮的手掌,蘇靜雅咬了咬嘴唇,強忍著疼痛,然後繼續扶著雙杠一遍又一遍的訓練。

皇甫禦隻要有空就會來醫院,監督她不準偷懶,但是她總覺得最近他實在太忙了一點,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而且,更詭異的是,他每天都來醫院,偶爾還會在醫院裏留宿,她心裏納悶,依照她對孫晴空的了解,那女人絕對不會輕易放皇甫禦留在她身邊,一定會每天想方設法纏著他,盡量減少她和皇甫禦見麵,而現在的情況是……

難道,皇甫禦想了什麼辦法,支開了孫晴空,他才敢明目張膽來醫院?

依照對他的了解,極有可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