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而過,床上。
赫塞看清女人的容貌,頓時火冒十萬八千丈,他氣得渾身顫抖,三秒之後,倏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勃然大怒吼著:“原來是你!!今天,我要斃了你!!!”
早在視頻開播的時候,神秘莫就察覺到異常,在赫塞掏出槍的刹那,他一躍而起,抓過赫塞身邊嚇得目瞪口呆的女人,拉到身邊擋著,子彈毫不客氣穿過了她的腦門,女人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一命嗚呼。
而那個被稱為留風的男人,也在這時掏出了一把槍,對準了神秘莫。
“你不是留風?”神秘莫眼底一寒,抓住麵前死去的女人,一陣舞動,擋去了所有子彈,他衝到包間門口,奪門而逃。
皇甫禦坐在沙發上,看著倉皇在三樓走廊,四處躲藏他設下的埋伏,眯了眯黑眸,發出一聲感歎:“不得不說,神秘莫還有兩下子身手!”
“三哥,他身手不錯,我擔心我們埋伏的屬下,不是他的對手!”趙毅皺眉,“不如我現在出馬?”
“不急!好戲好在後麵呢!”皇甫禦勾唇,冷冷笑著,眼底卻迸射出嗜血的紅光。
淩晨。
睡了整整一天的蘇靜雅,沒有絲毫睡意,翻來覆去睡不著,隻要樓下有絲毫動靜,她就會趴在窗戶上往下看,想要瞅瞅是不是皇甫禦回來了。
很奇怪,晚餐之後,他直接領著趙毅和金木水火出門了,她追問他去哪裏,可是他沉著一張俊臉,壓根就沒鳥他。
想到他冷冰冰的態度,蘇靜雅就很沮喪。
順手拿過小熊,她伸手去擰它的腦袋,大聲嗬斥道:“死歡歡,臭歡歡,真想一腳踩扁你!你欺負我,你還敢欺負我,我讓你欺負我……”
接到王安然電話的時候,蘇靜雅想都沒想直接跑到大鐵門外。
大鐵門的路燈,很朦朧。
蘇靜雅遠遠就看都寬大的門外,站著一個孤零零的人影,在無邊的黑夜映襯下,那人影顯得格外瘦小,甚至還有些……落寞。
“安然!”蘇靜雅興奮地跑過去,剛拉開門,來不及抱住她,王安然重重的巴掌就抽了過來。
蘇靜雅渾身一僵,茫然不知所措地望著王安然。
淺淡的白色燈光下,王安然一臉的憔悴,連嘴唇都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她大大的眼底,就像一口枯萎的井,沒有絲毫生機,在看見她的刹那,頓時湧動著無盡的恨意。
“……安然?”很明顯,蘇靜雅不明白王安然為什麼會抽她。
王安然渾身都在發抖,就連牙齒都在咯咯作響。
“安然,你怎麼了?不要嚇我!!”蘇靜雅上前,可是王安然的第二巴掌,狠狠落在蘇靜雅的臉頰上。
火辣辣了的疼,蘇靜雅捂著自己的臉頰,瞪著蓄滿淚水的眼睛望著王安然。
王安然,見她又是這副模樣,冷冷笑了起來:“蘇靜雅,你就不要再裝了。我不是男人,你不需要用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我--!”
“安然,你到底怎麼了?”蘇靜雅從來沒見過王安然這麼恐怖的樣子,她嚇得伸手去拉她。
卻被王安然一把甩開。
“蘇靜雅,從小到大,我真心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我媽媽每次買衣服,都會買一件跟我一模一樣的衣服送給你,我會把我最好的玩具,最好的東西,全部都送給你,可是……你到底是怎麼對我的?”
王安然歇斯底裏的狂吼著,蘇靜雅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讓她如此生氣,她咬著嘴唇望著王安然。
王安然伸出手,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一條紗質的發帶,被她係成蝴蝶拴在手腕,蘇靜雅盯著那發帶,腦子一片空白。
“這條發帶,是我十八歲生日時,你送給我的。你說,你沒有錢送我昂貴的禮物,隻能送我最便宜的發帶,我不在乎,把它當成最寶貝的禮物珍藏著。蘇靜雅……”王安然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當著蘇靜雅的麵,她將發帶取下,然後撕成兩段,拋向空中,隨即痛苦的咆哮聲響起,“你給我聽清楚,從今以後,我……王安然……沒有你……這個朋友,我們就像這發帶一樣,一刀兩斷!!!”
吼完,王安然轉身就跑,跑了幾步,她忽而停下步子,轉回身說道:“我本來打算回美國的,可是……不看著你痛苦,不看著你失去所有的幸福,我王安然,死也不甘心!!”
蘇靜雅呆住了,完完全全沒有從剛才那一幕中緩過神來。
長長的馬路,靜悄悄的,如若不是臉頰火辣辣疼著,還有掉在地上,隨著冷風飄搖的發帶,她真的會認為,剛才發生的那一幕,隻是她的一個幻覺。
慢慢蹲下,蘇靜雅將兩節發帶撿起,胡亂在手裏打著結。她和安然做了十七年的朋友,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呢?一定是她那裏做得不夠好,惹得她不開心,才說出這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