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雅縮在椅子上,一顆又一顆接著吃,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

淩晨第三次下大雨的時候,蘇靜雅將行李重新搬在椅子上,不讓雨水濺濕了。她盯著外麵的滂沱大雨發呆。

正當她出神厲害時,突然聽到有纖細的烏拉聲,怯怯地響起,她收回思緒,一眼就看見蹲在她麵前,不安中又顯得很急切和可憐的小白狗。

小白狗全身的毛都被雨水打濕了,門口的安檢,不準它進大廳避雨,所以……它夾著尾巴,全身發抖地蹲在她麵前,似在向她乞求著不要趕它走。

蘇靜雅盯著它,見它烏黑的眼睛閃爍著對人類的畏懼,她無端就想到當年的安歡。

她一直在想,安歡跑哪裏去了,當年突然失蹤,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蘇靜雅衝著它招了招手,小白狗的猶豫是清晰可見的,夾著尾巴就準備逃遁,然後在看清蘇靜雅似乎沒有什麼惡意,又仿佛在猶豫要不要靠近。

直到蘇靜雅柔和的聲音響起:“過來,我不會傷害你。”

狗,聽不懂人話,卻能聽懂人說話的語氣。

蘇靜雅的話音剛落下,小白狗立即衝到她所坐的長椅下麵趴在,講瘦骨嶙峋的身體縮成一團。

蘇靜雅垂下腦袋去看它,小白狗立即從嘴裏發出嗚嗚的叫聲,似乎在感激她沒有將它趕走,讓它可以躲在椅子下麵避雨。

看著小白狗瑟瑟發抖,卻依舊用舌頭舔自己被弄髒的毛發,蘇靜雅敢斷定,這隻狗一定很臭美。

起身去買了一些吃的,蘇靜雅耐心喂給它吃。剛開始小白狗躲在椅子下麵不敢出來,吃東西也吃得很含蓄,後來直接狼吞虎咽。

“你叫什麼名字呀?!是不是跟你主人走丟了?!”蘇靜雅摸著它濕漉漉的毛發,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小白狗一口就吞下了一根熱狗,同時還從嘴裏發出悲涼的嗚嗚聲,似乎在回答蘇靜雅:“我沒有名字,我沒有被主人丟棄,是主人不要我了。”

蘇靜雅天生就喜歡小動物,看著小白狗實在可憐,那一雙眼睛尤其的像當年的安歡,她心裏一軟,外加一個人在火車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於是,她去小賣部跟老板溝通了下,花了100塊買了好大一桶熱水,又買了一包洗發膏,認真給小白狗洗了澡,還借老板的吹風把小白狗的毛發吹得雪白又疏鬆。

看著煥然一新的小白狗,蘇靜雅立即眉開眼笑:“你看你長得多漂亮,我沒說錯吧。以後,你就跟著我,好不好?!正好,我們都沒有人要,都沒有家。”

抱著狗狗親了親,蘇靜雅又從行李箱裏拿出一條毛巾,將它包裹住。

而小白狗在察覺到蘇靜雅對它完全沒有惡意時,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很願意跟她靠近和親人。

蘇靜雅想要給它取個名字,條件反射的就要取“歡歡”,因為在她的世界裏,是把皇甫禦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腦子裏條件反射的就是“歡歡”。

可是,她一想到歡歡二字,心裏就像被烏雲嚴嚴實實覆蓋住一樣,很是悲涼,很是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