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斜睨著她,神情淡然,吃了一隻蝦,他又伸手從盤子裏拿了一隻,慢慢的剝著。
蘇靜雅在旁邊看,不得不說:皇甫禦就連剝蝦的動作都比別人好看,十分的儒雅高貴。
看他耐心將蝦身體裏的那根排汙用的筋抽了出來,並且蘸上醬汁。
蘇靜雅見了,很孔雀的以為這一隻是喂給她的,“啊~”的一聲張開嘴巴。
然而,看見皇甫禦依舊喂進自己的嘴裏,她當場就臉黑了。
“皇甫禦……你怎麼可以隻顧著自己吃?!”
“這真的是不道德的事兒!”
“會遭天打雷劈的!”
“嗚嗚……歡歡,寶寶說,她們想吃蝦,你就喂一個給她們吃吧,好不好?!啊~--”
“歡歡……我要吃蝦!!”
“嗚嗚……你還往自己嘴裏塞?!”
“啊啊啊,都沒有了!!!!”
“皇甫禦,我鄙視你,我深深的鄙視你,我……”
“嗚嗚……歡歡,你就喂寶寶吃一枚嘛,要不,半枚?!”
蘇靜雅軟硬皆施,但是皇甫禦鹽水不進啊。慢悠悠吃著自己的蝦,當盤子裏,隻剩下三枚的時候,他才淡淡的悶哼:“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別把我當奴才使喚!你是缺了一隻手,還是一條腿?!”
“……”蘇靜雅氣得臉色鐵青,憤恨道,“我是孕婦!你要關愛孕婦!”
皇甫禦沒鳥她,拿了倒數第三隻蝦,仔仔細細剝了,就順勢往自己嘴裏塞。
蘇靜雅見了,這一次並不像前幾次那樣按兵不動,而是……撲上前,拽住他的手臂,扯著往自己嘴裏塞。
而皇甫禦手腕一轉,先她一步,吃到了蝦。
如此被欺負,蘇靜雅眼淚都出來了。跪在藤椅上,她氣得差點就撲上前去咬皇甫禦了。
正當兩人問得如火如荼、難受難分的時候,病房內,突然傳來一個十分破壞氣氛的聲音。
“三哥……三哥……”水淼風風火火,急切的咆哮,陡然傳來。
衝到陽台口,看見打鬧在一起的兩人,水淼本能的愣了三秒,隨即,發出一聲慘叫,驚慌地說:“三哥,你們繼續,我去外麵等你們!!繼續,繼續,別因為我影響情趣!!”
下意識的,水淼之所以叫得如此淒慘,完全是因為:撞破皇甫禦的好事,他還有活路嗎?!
急速往外走,一邊攔住聽見他慘叫而往裏麵趕的趙毅等人,一邊大聲說:“三哥,我和趙哥他們在走廊裏等你,你先忙你的!!我們不著急啊!!千萬別著急啊!!!”
話音剛落,“呼啦”一聲,皇甫禦如一陣疾風消失在陽台上,不出三秒,水淼淒慘的哀叫生,立馬從走廊裏,嘹亮地傳來—聽得蘇靜雅一陣膽顫心驚。
水淼的淒叫,此起彼伏,足足持續了三分鍾才停歇。
緊接著,走廊裏十分的安靜,蘇靜雅豎著耳朵聆聽外麵的動靜,可是,什麼都聽不見。
於是,蘇靜雅小心翼翼從陽台上,往病房內走,她趴在病房門上,想要知道皇甫禦和趙毅他們在談論什麼。
皇甫禦順手拿過畫像,看著根據毒蛇飼養員描述所繪畫出來的肖像:一位通身被黑色風衣纏繞的女人,隻露出一雙泛著笑意的大眼,其餘的,再也看不出任何訊息。
隻是,雖說女人的眼睛在笑,但是眼底卻是死寂空洞一片,沒有任何生機可言,透著一股剛才死亡地獄裏爬出來的嗜血和凶殘。
透著瘋狂。
皇甫禦斜斜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畫像中的女人,大腦裏飛快運轉,想要將自己和蘇靜雅認識的人,與畫像中的女人對上號。
可是,想來想去,似乎沒有一個人的眼睛,與這張畫像上的女人一樣。
沉吟片刻,皇甫禦低聲詢問:“你們覺得,這個女人像誰?!”